第七回:北平歼敌破阴谋,南京述职领密令
混沌未分天地乱,茫茫渺渺无人见。
自从盘古破鸿蒙,开辟从兹清浊辨。
覆载群生仰至仁,发明万物皆成善。
欲知造化会元功,须看古今英雄传。
在那风云诡谲的解放战争时期,华夏大地战火纷飞,各方势力明争暗斗,局势如乱麻般错综复杂。重庆,这座被迷雾与阴谋笼罩的城市,正悄然酝酿着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惊天较量。
重庆的夜色如浓稠的墨汁,沉重的雾霭迟迟不肯散去,恰似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,将这座城市的伤痛与阴谋严严实实地遮掩起来。朱凯藏身于江边的芦苇荡中,双眼凝视着远处江面上美军炮艇那如鬼火般肆意扫射的探照灯,心中似有千头万绪。陈雪的安危犹如一块巨石,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,让他日夜牵挂。而谷正文和徐远举的步步紧逼,以及那足以颠覆国家的“华北自治”计划,更是像一座大山,压得他几近窒息。
“朱组长,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。”段云鹏压低声音,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。
朱凯深吸一口气,缓缓从芦苇荡中站起身来,抬头望向被乌云层层遮蔽的夜空,声音低沉却坚定:“走,先离开这是非之地。”
二人在夜幕的掩护下,小心翼翼地前行,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观察力,成功避开了特务们的搜查范围,最终在城郊一处破败不堪的农舍中暂时安顿下来。朱凯坐在破旧的木凳上,腿上的伤口如被火灼般隐隐作痛,但他的心思全然不在伤口上,而是全神贯注地思索着如何突破当前的困局。
“段云鹏,你即刻去联络其他兄弟,务必收集到关于谷正文和徐远举的更多情报。”朱凯抬起头,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段云鹏。
“是,朱组长!”段云鹏干脆利落地应道,转身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。
朱凯靠在斑驳的墙上,缓缓闭上双眼,陈雪的身影如幻影般在他脑海中浮现。他在心中默默祈祷,希望陈雪能够平安无事。与此同时,他的思绪又飘向了那把白宫馆的钥匙和《红岩诗集》,直觉告诉他,这两件看似普通的物品,极有可能隐藏着揭开敌人阴谋的关键线索。
死寂的农舍里,朱凯斜靠在堆满稻草的角落,困意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。然而,局势的严峻让他的神经始终紧绷着,难以入睡。就在他的意识即将模糊之际,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如炸雷般骤然打破了夜的静谧,在空旷的农舍里久久回荡。
朱凯瞬间警醒,多年特工生涯所养成的本能,让他在刹那间睁开双眼,右手如闪电般迅速摸向腰间配枪,子弹上膛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他猫着腰,借助农舍内昏暗的光线,警惕地望向门口,瞳孔因紧张而微微收缩,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。
“朱组长,是我。”一个身影在门口出现,刻意将声音压得极低,同时将手探入怀中。朱凯的心猛地一紧,手指紧紧扣住扳机,随时准备射击。当看清来人是陈雪情报科的邓强时,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,缓缓放下手中的枪。“邓哥,怎么是你,差点就开枪了!”朱凯长舒一口气,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邓强侧身闪进屋内,反手轻轻将门合上。月光如同一缕银练,顺着门缝挤了进来,照亮了他满是倦意的面庞。他的领口略显凌乱,裤脚还沾着城郊的泥泞,显然是一路马不停蹄地赶来。
“朱组长,陈科长已经安全撤离,目前藏在一个秘密据点。她让我转告您,让您不要担心。”说着,邓强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,轻轻放在桌上,“陈科长还惦记着您的伤,特意让我带来药和新的卫生包。”
朱凯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,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。“那就好,只要陈雪安全就好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示意邓强坐下。尽管朱凯年仅二十八岁,却已和沈醉一样,荣膺少将之衔,在保密局一众资深特工中,无疑是年轻有为的代表。但此刻,面对复杂的局势,他没有丝毫年轻人的浮躁。
“邓哥,这段时间辛苦你了。”朱凯目光落在桌上的药包上,心头涌起一股暖意,“对了,关于谷正文和‘华北自治’计划,有什么新的发现吗?”朱凯神色凝重,目光如炬地盯着邓强。
邓强无奈地摇了摇头,伸手揉了揉酸涩的脖颈,脸上写满了疲惫:“暂时还没有实质性进展,谷正文行事极为谨慎,他的爪牙如同蜘蛛网般分布广泛,触角几乎伸到了北平的各个角落。前几天,小李跟踪谷正文的亲信,差点暴露,要不是反应迅速及时脱身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他重重地叹了口气,“不过请朱组长放心,兄弟们都憋着一股劲,大家轮班盯梢、四处打探,一定会继续深挖,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。”
朱凯沉思片刻,站起身来,在狭小的农舍里来回踱步,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。“谷正文这次的阴谋,关乎国家的生死存亡,背后又有美国势力撑腰。他们妄图分裂华北,一旦得逞,无数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,整个国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”朱凯停住脚步,转身看向邓强,“邓哥,回去告诉兄弟们,务必小心行事。谷正文老奸巨猾,稍有不慎,就会危及自身安全。一有消息,立刻来报。”
邓强站起身,双手握拳,语气坚定:“朱组长放心!兄弟们都清楚此事的严重性,一定会小心应对。”说完,他向朱凯敬了个礼,转身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之中。
朱凯望着邓强离去的方向,久久伫立。他深知,与谷正文的这场较量,才刚刚拉开帷幕。敌人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,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。而他,必须在这危机四伏的局势中,找到破局的关键,挫败敌人的阴谋。想到这里,朱凯关上门,拿起桌上的药和卫生包,开始处理腿上的伤口。
重庆的天际线刚被晨曦勾勒出轮廓,浓稠的雾霭便被朝阳撕开一道口子,日光艰难地穿透云层,洒在高低错落的楼宇间。朱凯伫立在阁楼的窗前,望着街道上逐渐热闹起来的景象,内心却如同这山城的地形般起伏难平。谷正文的“华北自治”阴谋,就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,让他深感时不我待。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,都可能让国家陷入更深的危机。
朱凯迅速着手乔装,他将头发揉得凌乱,贴上浓密的假胡须,穿上满是补丁的工人服,瞬间从一位精干的特工,变成了一位饱经沧桑的底层劳动者。他混进涌动的人潮,朝着码头方向走去,一路上,目光如鹰隼般敏锐,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异常。当朱凯登上驶往上海的货轮时,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。他站在甲板上,任由江风拍打脸庞,望着重庆的轮廓在身后渐渐模糊,暗暗发誓:“谷正文,你的末日即将来临。”
货轮经过数日的航行,抵达上海。朱凯一刻也不敢耽搁,直奔火车站。在火车站,他巧妙地利用人群的掩护,避开了特务的盘查,顺利登上了前往北平的火车。火车启动的瞬间,朱凯望着窗外如飞梭般后退的景色,心中五味杂陈。北平,这座他曾经战斗过的城市,如今又将成为他与敌人展开生死较量的战场。
深夜,火车缓缓驶入北平站。朱凯下了火车,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北平城,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。他迅速找到一处安全的住所,稍作安顿后,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,准备开始调查工作。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。朱凯警惕地靠近门口,透过猫眼望去,发现是刘大宝。他打开门,将刘大宝迎了进来。
“朱组长,您可算来了!”刘大宝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。
“嗯,情况如何?”朱凯关上门,急切地问道。
“谷正文近来在北平的活动十分猖獗,频繁与美国顾问团密会,似乎在加速推进‘华北自治’计划。而且,他在丰台火车站周边部署了大量特务,行为极其可疑。”刘大宝汇报道。
朱凯皱了皱眉头:“丰台火车站?我之前接到情报,说那里藏有‘共党物资’,看来这是谷正文设下的陷阱。”
“没错,朱组长。我也觉得此事背后另有隐情。”刘大宝点头赞同。
朱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沉思片刻后说道:“谷正文诡计多端,我们不能轻举妄动,稍有不慎,就会暴露身份,危及整个计划。我打算先联系地下党同志,让他们采取行动,破坏谷正文的阴谋。而我们则在保密局内部,借谷正文办事不力大做文章,扰乱敌人的视线,为我们的潜伏争取更多机会。”
“朱组长,这个办法妙!既能避免暴露,又能有效打击敌人。”刘大宝眼中闪过一丝敬佩。
随后,朱凯派李秀宁通过秘密渠道,与地下党负责人取得了联系。在一间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里,李秀宁与地下党负责人详细商讨行动计划。就在谋划的过程中,李秀宁想起朱凯给她说的“将欲歙之,必固张之;将欲弱之,必固强之;将欲废之,必固兴之;将欲取之,必固与之”,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在她心中逐渐成型。
“谷正文在丰台火车站附近设有秘密仓库,里面极有可能藏有与‘华北自治’计划相关的重要情报和物资。我希望你们能组织力量,突袭这个仓库,破坏他们的阴谋。但在此之前,我们需要利用一个叛徒传递真情报,让敌人以为我们还蒙在鼓里,放松警惕。”李秀宁说道。
“叛徒?这能行吗?”地下党负责人有些疑虑。
李秀宁微微一笑,解释道:“《道德经》中有云,欲擒故纵。我们故意让叛徒得知这个情报,敌人必然会以为这是假消息,放松对仓库的戒备。而我们则趁其不备,发动突袭。”
地下党负责人听后,恍然大悟:“这计划太妙了!不过,你们在保密局内部也要格外小心,谷正文可不是等闲之辈。”
“放心吧,我们会谨慎行事的。”李秀宁坚定地说。
回到住所后,朱凯和刘大宝开始四处搜罗谷正文办事不力的证据。他们从一些与谷正文有矛盾的特务口中,获取了不少有用的信息。与此同时,朱凯开始策划如何利用叛徒传递情报。
经过一番筛选,他们锁定了一个名叫王二的叛徒。王二为了私利,背叛了组织,投靠了保密局。朱凯和刘大宝故意在王二面前透露了谷正文秘密仓库的信息,还装作不小心让王二听到了他们对谷正文的抱怨。
王二如获至宝,立刻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谷正文。谷正文听后,心中暗自得意,他认为这是朱凯等人设下的圈套,想引他上钩。于是,他不仅没有加强对仓库的戒备,反而减少了守卫力量。
几天后,在保密局北平站的一次会议上,朱凯抓住机会,开始对谷正文进行攻讦。
“最近,我听闻谷站长在调查共党物资的行动中,进展缓慢,甚至可能和共党同谋。丰台火车站的情报,疑点重重,谷站长却没有深入调查,这是否意味着他对工作的懈怠?如今局势严峻,‘华北自治’计划关乎党国存亡,谷站长如此办事,如何能承担起这份重任?”朱凯义正言辞地说道。
谷正文脸色阴沉,冷哼一声:“朱组长,你不要血口喷人。我自有计划,岂是你能随意揣测的。”
“谷站长,我并非无端指责。据我所知,你在丰台火车站部署了大量特务,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,却至今没有取得实质性成果。这难道不是办事不力的表现吗?”朱凯毫不示弱,继续说道。
会议现场气氛紧张,众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。谷正文心中恼怒,却又无法反驳,只能强压怒火。
与此同时,地下党同志按照计划,对谷正文的秘密仓库发动了突袭。深夜,寒风凛冽,北平城一片死寂。地下党同志们趁着夜色的掩护,悄悄接近仓库。仓库周围的守卫明显减少,探照灯的光束也变得稀疏起来。地下党同志们小心翼翼地避开敌人的耳目,利用建筑物和阴影的掩护,迅速接近仓库的防线。
“行动!”随着一声令下,地下党同志们如猛虎般冲进仓库,与守卫的特务展开了激烈的交火。一时间,枪声大作,打破了夜晚的宁静。
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,地下党同志们成功摧毁了谷正文的秘密仓库,缴获了大量与“华北自治”计划相关的情报和物资。随后,他们迅速撤离现场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第二天清晨,北平城的街道还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之中,保密局北平站的氛围却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。谷正文得知秘密仓库被袭的消息后,暴跳如雷,办公室里传来他愤怒的咆哮声,桌椅被掀翻的声音此起彼伏。朱凯得知消息后,心中暗喜,知道反击的绝佳时机已经到来。
他迅速来到保密局的会议室,此时众人都在议论纷纷。朱凯清了清嗓子,提高音量说道:“诸位,这次谷站长负责的秘密仓库被共党攻破,致使重要情报和物资丢失。这不仅严重损害了我们保密局的声誉,更让党国的形象和领袖的威名蒙羞。谷站长,你必须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!如此重要的据点,竟被共党轻易拿下,你难辞其咎!”朱凯义正言辞,目光如炬地直视谷正文。
谷正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像熟透了的番茄,他张了张嘴,想要反驳,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。周围同事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他,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,让谷正文如坐针毡,威信受到了极大的打击。
此后的日子里,朱凯和刘大宝如同两条嗅觉敏锐的猎犬,在保密局内部四处搜罗谷正文的把柄。他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,每次收集到新的证据,都会在合适的场合对谷正文发起攻击,让他疲于应对。与此同时,地下党同志通过巧妙的渠道,将美蒋勾结的内幕公之于众,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强烈谴责,民众对国民党政府的不满情绪日益高涨。而在华北的战场上,人民解放军势如破竹,战略进攻取得了显著成果,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。
尽管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,但朱凯心里清楚,更大的挑战还在后头。果不其然,随着时间的推移,谷正文对朱凯的怀疑与日俱增。他开始暗中安排亲信特务调查朱凯的行踪,试图找到朱凯与地下党勾结的证据,以挽回自己的颓势。
一天,朱凯刚走出北平保密局大门,就凭借多年特工生涯培养出的敏锐直觉,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。他心中暗自警惕,表面上却若无其事,故意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上绕来绕去,试图甩掉身后的尾巴。然而,谷正文派出的特务经验丰富,始终紧追不舍,朱凯陷入了困境。
就在朱凯思考应对之策时,刘大宝如同及时雨般出现。他远远看到朱凯的处境,心领神会,装作与朱凯偶然相遇,大声说道:“哟,朱组长,真巧啊!”说着,刘大宝趁跟踪的特务不注意,巧妙地制造了一场混乱。他故意撞翻了路边的水果摊,水果滚落一地,行人纷纷驻足围观,交通瞬间拥堵。朱凯和刘大宝趁机混入人群,成功摆脱了特务的跟踪。
摆脱跟踪后,两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小巷。刘大宝神色凝重地说:“朱组长,谷正文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,往后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,稍有不慎,就会满盘皆输。”
朱凯点头道:“我明白。这段时间,我们收集了大量谷正文的罪证,是时候给毛人凤发电报,揭露他的真面目了,让毛人凤对他产生猜忌,打乱他们的部署。”
随后,朱凯和刘大宝找了一个隐蔽的电报站,精心撰写了一封电报,详细列举了谷正文的种种罪行,包括在“华北自治”计划中的失职行为、与美国势力的私下勾结等,证据确凿,条理清晰。
毛人凤收到电报后,勃然大怒。他一直将“华北自治”计划视为重中之重,谷正文的行为无疑是在挑战他的权威,破坏他的布局。毛人凤立刻下令对谷正文进行全面调查,并要求他限期做出解释。
谷正文得知消息后,如热锅上的蚂蚁,坐立不安。他深知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,如果不能妥善应对,不仅会失去毛人凤的信任,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。为了挽回局面,谷正文决定孤注一掷,策划一场更大的阴谋,妄图将朱凯和地下党一网打尽。
谷正文故意放出假消息,声称自己掌握了地下党的重要情报,邀请朱凯一同参与抓捕行动。朱凯接到消息后,心中明白这是谷正文设下的陷阱。但他没有丝毫慌乱,反而决定将计就计,利用这个机会,彻底粉碎谷正文的阴谋。
朱凯和刘大宝经过一番周密的策划,与地下党取得联系,制定了详细的应对方案。
行动当天,寒风凛冽,北平城仿佛一座被冰封的堡垒,大街小巷弥漫着肃杀的气息。朱凯和刘大宝带领一队特务,依约与谷正文在指定地点会合。谷正文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,热情地迎了上来,可他藏在眼底的阴鸷,却如同冬日的毒蛇,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朱组长,这次咱们携手并肩,定要将共党一网打尽,为党国立下不世之功!”谷正文假惺惺地说道,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配枪。
“谷站长,有您的谋划,再加上兄弟们齐心协力,必然马到成功。”朱凯不动声色地回应,嘴角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,心中却在飞速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。
随后,众人朝着谷正文指定的地点进发。当他们抵达目的地时,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,只有寒风裹挟着沙尘,在空旷的场地中呼啸而过。朱凯心中警铃大作,知道谷正文即将动手。
果不其然,谷正文脸色骤变,恶狠狠地一挥手,早已埋伏好的特务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出,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朱凯和刘大宝。“朱凯,你自以为聪明,却不知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!你与共党勾结的证据,我已掌握,今天就是你的死期!”谷正文疯狂叫嚷着,脸上的肥肉扭曲成一团,尽显狰狞。
朱凯心中早有准备,却佯装出一副震惊愤怒的模样,瞪大双眼,怒吼道:“谷正文,你血口喷人!为了排除异己,竟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。弟兄们,跟他们拼了!”话音刚落,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一群地下党同志如神兵天降般从四周涌出,枪声瞬间打破了现场的死寂。
谷正文见状,脸色煞白如纸,他怎么也想不到,精心策划的陷阱竟反成了自己的葬身之地。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:“不可能,这绝不可能!”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。
朱凯一边佯装抵抗,一边大声呼喊:“弟兄们,快跑!我掩护!谷正文这狗贼勾结共党,想将我们一网打尽!”这一喊,让谷正文带来的部分特务们瞬间陷入混乱,他们面面相觑,不知所措。
就在这时,地下党同志们迅速展开行动。他们训练有素,配合默契,枪口主要对准谷正文的手下射击。一时间,枪声、喊杀声交织在一起,子弹如雨点般穿梭。谷正文的特务们被打得措手不及,纷纷寻找掩体,有的吓得抱头鼠窜,有的则负隅顽抗,但在地下党凌厉的攻势下,一个个接连倒下。
谷正文目光慌乱地扫视四周,意识到大势已去,逃生的念头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。他瞅准众人交火的间隙,猫着腰,像条狡猾的狐狸,蹑手蹑脚地朝着不远处的树林逃窜。
朱凯自始至终紧盯着谷正文的一举一动,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。他没有贸然追赶,看似放任谷正文逃跑,实则一切尽在掌控之中。与此同时,地下党同志们心领神会,看似随意的射击角度,实则巧妙地为谷正文勾勒出一条“逃生通道”,一步步将他引入朱凯的射程。
朱凯稳稳举起枪,目光如炬,锁定谷正文的身影。“砰!”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,子弹裹挟着凌厉的风声,像一道夺命的闪电,精准无误地击中谷正文的后背。谷正文浑身一震,脚步踉跄,向前扑出数步,随后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土地上。
他艰难地翻过身,气息微弱,眼神中写满绝望与不甘:“我不甘心……谋划这么久,怎么会失败……”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,在寒风中迅速凝结,将周围的土地染成触目惊心的暗红色。
地下党负责人快步上前,对着谷正文的尸体脱帽致敬,沉痛地说道:“一定要为革命事业的顺利推进而继续奋斗!多亏了你这次的周密计划,才彻底粉碎了谷正文的阴谋,挫败了敌人的‘华北自治’计划,为革命立下了不朽功勋。”
朱凯一边后退,一边还不忘施展他的“演技”,扯着嗓子喊道:“弟兄们,快撤!我来掩护!”心里却暗自想着:我这演技,不去天桥唱戏都可惜了。想着想着,差点忍不住笑出声,赶紧憋住,继续投入到这场紧张又刺激的“表演”当中。
随着谷正文的倒下,“华北自治”阴谋灰飞烟灭。朱凯凝视着北平城的夜空,心中百感交集。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终于落下帷幕,但他清楚,革命的征程远未结束,未来还有更多艰难险阻等待着自己。
稍作整顿后,朱凯带领行动小组马不停蹄地奔赴谷正文的另一处秘密仓库。行动当晚,北平城寒风刺骨,万籁俱寂。朱凯、刘大宝带领行动小组,借助夜色的掩护,悄然靠近仓库。仓库四周戒备森严,探照灯的光束如幽灵般在黑暗中来回穿梭,巡逻特务的脚步声不时传来。行动小组屏气敛息,利用建筑物和阴影的掩护,成功突破仓库防线,进入仓库内部。
仓库内堆积如山的物资杂乱无章,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异味。朱凯示意小组成员分散搜查,自己则和刘大宝朝着仓库深处走去。两人目光如鹰,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。
在仓库尽头一处隐蔽的房间里,朱凯眼前一亮——一个厚重的保险柜出现在墙角。“刘大宝,过来搭把手,这里面说不定藏着重要情报。”朱凯压低声音说道。刘大宝迅速上前,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保险柜,开始试图打开保险柜。经过一番努力,他们终于成功打开了保险柜。
保险柜里放着一些文件和密电,朱凯拿起一份密电,仔细阅读起来。密电的内容让他震惊不已,原来谷正文不仅在策划“华北自治”阴谋,还妄图联合各方反动势力,发动更大规模的内战,将中国再次拖入水深火热之中。
“刘大宝,你看这个,谷正文的阴谋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。”朱凯将密电递给刘大宝。
刘大宝接过密电,看了一眼,脸色变得凝重起来:“朱组长,这可怎么办?”
“我们先把这些情报带走,然后想办法揭露谷正文的阴谋,阻止他们的下一步行动。”朱凯说道。
南京述职再领密令
南京的天际被一片暗沉的铅灰色云层所遮蔽,好似一块冰冷的巨型石板,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。整座城市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压抑之中,街道上弥漫着沉闷的气息,行人匆匆,神色凝重。保密局总部大楼宛如一头蛰伏的恶兽,静静地矗立在街道的尽头,冰冷的墙面散发着肃杀之气,仿佛在诉说着这里发生过的无数阴谋与较量。
朱凯身着熨烫得一丝不苟的军装,身姿挺拔,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他的严谨。他手中紧紧握着装有报告的文件袋,稳步迈进大楼。皮鞋与地面碰撞,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响,在空旷的楼道中久久回荡,仿佛在奏响一曲紧张的乐章。前往毛人凤办公室的路上,朱凯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与谷正文周旋的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。丰台火车站的陷阱、秘密仓库的突袭、与地下党合作斗智斗勇的场景,如同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放映。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危险与挑战,稍有不慎,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如今,终于要向毛人凤汇报任务成果,朱凯的心中既充满了完成任务的自豪,又夹杂着一丝面对上司的忐忑。
朱凯在毛人凤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,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内心的紧张。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军装,确保没有一丝褶皱,随后抬手敲响了门。“进来!”屋内传来毛人凤低沉而威严的声音,仿佛一道命令,不容置疑。朱凯推门而入,步伐迅速而稳健,在毛人凤面前站定,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声音洪亮:“毛局长,卑职朱凯前来述职!”
毛人凤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,身躯微微后仰,目光如炬,从朱凯的头顶一直打量到脚尖,仿佛要将他看穿。随后,他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,言简意赅地说道:“坐吧,详细讲讲北平的情况。”朱凯落座后,从文件袋中取出书面报告,双手毕恭毕敬地递向毛人凤:“毛局长,这是此次行动的详细报告,请您审阅。”
毛人凤接过报告,开始逐页翻阅,眼神专注。朱凯则条理清晰地叙述起来:“毛局长,此次前往北平执行任务,卑职发现谷正文暗中与反动势力相互勾结,妄图推进‘华北自治’阴谋,还试图嫁祸于卑职。他们在丰台火车站附近设立了秘密仓库,囤积了大量与阴谋相关的情报和物资。卑职与刘大宝等北平站的兄弟们经过多日的缜密调查,决定将计就计。一方面,我们在保密局内部四处搜罗谷正文办事不力的证据,在各种场合对他进行公开攻讦,打乱他的阴谋部署;另一方面,不动声色地密切监视谷正文与各方势力的往来,寻找他们的破绽。”
毛人凤听到此处,眉头瞬间紧皱,将报告重重地放在桌上,目光如刀,直视朱凯:“谷正文竟敢勾结反动势力?你确定吗?有可靠证据吗?”朱凯连忙挺直腰杆,认真回应:“毛局长,千真万确!北平站的兄弟们都可以作证,我们不仅掌握了谷正文与反动势力接头的时间、地点,还截获了他们往来的部分密电,证据确凿。”
见毛人凤神色缓和,朱凯接着说道:“秘密仓库被袭后,谷正文做贼心虚,对卑职起了杀心,派亲信跟踪卑职,企图杀人灭口。所幸刘大宝及时出现,设计制造混乱,帮助卑职摆脱了跟踪。随后,卑职与北平站的兄弟们日夜搜集,掌握了谷正文的多项罪证,并向您发送了电报。谷正文为了挽回败局,设下陷阱,邀请卑职参与抓捕行动,妄图借机除掉卑职。卑职一时疏忽,险些中计,陷入绝境。关键时刻,凭借多年练就的枪法,才得以突出重围,最终击毙了谷正文。”
毛人凤听完,站起身来,双手背在身后,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。他的眉头紧锁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片刻后,他走到朱凯面前,用力拍了拍朱凯的肩膀:“干得不错,朱凯。这次行动,你不仅展现了过人的胆识,还将情报工作做得滴水不漏,为党国立下了大功。”朱凯连忙起身,恭敬说道:“这都仰仗毛局长的英明领导,卑职不过是尽了自己的职责。”
毛人凤满意地笑了笑:“这次就先不追究你行动中的小失误了。你接下来有更重要的任务。现在局势紧张,资金流转十分关键。你赶紧把我和老郑在重庆那边能挣钱的生意变现,全部换成黄金。这件事关系重大,不容有失。”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被敲响,郑介民走了进来。他看到朱凯,微微点头示意,随后对毛人凤说道:“听说朱凯回来了,我过来看看。”毛人凤介绍道:“朱凯这次在北平干得不错,成功解决了谷正文的问题。”郑介民看向朱凯,笑着说:“不错不错。眼下重庆的生意可不能含糊,得赶紧把能变现的都换成黄金,这可是重中之重。”
朱凯立正敬礼,声音坚定:“卑职定当全力以赴,不辜负两位领导的期望!”
从毛人凤办公室出来,朱凯望着窗外的天空,云层依旧厚重,仿佛预示着未来的道路充满挑战。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信心,他深知,革命的道路虽然漫长而艰难,但只要坚定信念,勇往直前,就一定能够迎来胜利的曙光。
第八回:渝州筹金涉暗流,北平余孽掀新乱
善恶到头终有报,只争来早与来迟。
奸邪策划皆成梦,正义伸张永未迟。
迷雾山城多诡事,北平旧地起沉思。
且看英雄除困局,再书青史立功时。
且说朱凯成功挫败谷正文的“华北自治”阴谋后,从毛人凤办公室出来,望着南京那被厚重云层遮蔽的天空,心中感慨万千。虽立下大功,可革命之路漫漫,新的任务又沉甸甸地压在肩头。毛人凤和郑介民在重庆的生意,早前便交由朱凯帮忙打理,而朱凯又将其托付给商业高手陈宏——也就是杨森的舅子负责具体运营。如今,朱凯的首要任务便是赶赴重庆,将这些生意变现为黄金。
朱凯不敢有丝毫耽搁,迅速收拾行囊,踏上前往重庆的旅程。他乘坐的客轮在长江上缓缓行驶,江面上雾气弥漫,两岸的青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。客轮上的时光漫长而无聊,朱凯百无聊赖地在甲板上踱步,目光在朦胧的江景中穿梭。
朱凯搭乘的客轮于浩渺江面上悠悠前行,晨雾如轻纱般温柔地覆盖着一切,为周遭勾勒出朦胧而梦幻的轮廓。朱凯在甲板上踱步,不经意间,一阵宛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飘入他的耳中。他抬眸望去,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旗袍的女子亭亭玉立在栏杆旁。那旗袍恰似灵动的月光,流畅的线条恰到好处地贴合着她的身姿,领口精致的盘扣宛如星辰,散发着柔和的光泽。微风轻拂,女子的发丝如柳丝般飘动,勾勒出她那白皙如玉的侧脸。
朱凯的目光与女子交汇,女子嘴角上扬,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,恰似春日暖阳,瞬间驱散了朱凯内心深处的阴霾。两人自然而然地攀谈起来。朱凯得知,女子名叫谭芸,来自繁华的上海,是一名医者。谈及行医经历,谭芸眼眸中流露出医者特有的悲悯:“目睹了太多在战争中受伤的无辜百姓,我愈发感到个人力量的渺小。”
朱凯听后,不禁联想到鲁迅弃医从文的事迹:“鲁迅当年意识到,医治身体固然重要,但唤醒民众的精神更为关键,所以他毅然弃医从文,试图用文字疗愈国人的灵魂。”谭芸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饶有兴致地说道:“这想法太深刻了!身体的伤痛或许能治愈,可思想的禁锢却难以打破。”
这一聊,便如打开了话匣子,从古代悬壶济世的名医,到近代西学东渐引入的先进医术,两人谈得酣畅淋漓。谭芸思维敏捷,见解独到,对诸多医学理念和社会现象的看法,让朱凯由衷钦佩。
随着交谈的深入,话题逐渐从医学拓展到更为广阔的领域。朱凯和谭芸从天南地北的风土人情,谈到动荡不安的时局,从璀璨的历史文化,谈到对未来的美好期许。
在一个繁星点点的夜晚,谭芸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黯淡,声音也低沉下来:“我的家庭一直试图安排我的人生,他们希望我嫁给一个富商,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。但我不想被金钱和世俗束缚,更不愿成为家族谋取利益的工具。于是,我选择离开家,追寻自己的理想。”
朱凯静静地聆听着,心中对谭芸的勇气和坚定又多了几分敬意。他轻轻地说道:“你能坚持自我,真的很了不起。在这个时代,很多人都迷失了方向,随波逐流,而你却始终保持清醒。”谭芸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泪光,却又带着一丝倔强:“我知道自己的选择会让家人失望,但我更不想辜负自己的内心。我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力量,为这个国家和人民做些有意义的事情。”
日子在两人的交谈中悄然流逝,三天的时光仿佛转瞬即逝。客轮在航行途中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。狂风如猛兽般咆哮,巨浪似山峰般汹涌,客轮在波涛中剧烈摇晃,仿佛随时都会被吞噬。朱凯心中一紧,第一时间想到了谭芸。他艰难地穿过摇晃的走廊,每走一步都要竭尽全力对抗晃动的船身。当他终于来到谭芸所在的舱室时,谭芸正紧紧地抓住床边的栏杆,脸色苍白,但眼神中仍透着一丝坚强。
“谭小姐,你没事吧?”朱凯关切地问道。谭芸勉强挤出一丝微笑:“我没事,谢谢你来看我。”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暴风雨中,朱凯一直陪伴在谭芸身边,为她讲述有趣的经历,分散她的注意力,给予她安慰和支持。谭芸的手紧紧地抓住朱凯的胳膊,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。两人的心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越靠越近,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他们之间悄然蔓延。
暴风雨过后,客轮终于抵达重庆码头。朱凯和谭芸站在甲板上,望着逐渐清晰的城市轮廓,心中都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这座被浓雾笼罩的山城,既充满了未知的挑战,也承载着新的希望。
“这次与你相识,是我旅途中最大的收获。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。”朱凯真诚地说道,眼中满是不舍。谭芸微笑着点头:“我也希望如此。希望下次见面时,战争已经结束,我们能生活在一个和平的世界里。”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,约定下次再见。
朱凯踏上重庆的土地,望着这座充满烟火气却又暗藏危机的城市,心中五味杂陈。此次旅途中与谭芸的相遇,如同黑暗中的一缕阳光,照亮了他疲惫的心灵。但他深知,自己肩负的任务艰巨,未来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。而谭芸,这位有着进步思想的上海美女,又会在他的人生中掀起怎样的波澜呢?朱凯带着这份期待与忧虑,朝着未知的前方走去。
进入山城后,朱凯迅速投身到工作当中。他第一时间联系了陈宏,两人在一处隐蔽的公馆里会面。公馆内的气氛略显压抑,陈宏眉头紧锁,向朱凯汇报着重庆生意的状况:“这段时间,地下党频繁活动,鼓动工人罢工,码头和工厂的运营都受到了严重影响。中统那边也在暗中调查,时不时就来找麻烦。”
朱凯沉思片刻,说道:“我们不能坐以待毙,必须想办法应对。一方面,加强与各方势力的沟通,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;另一方面,加快生意变现的进度,不能让毛局长和郑长官失望。”
在忙碌的工作之余,朱凯时常会想起谭芸。他会拿出两人交换的联系方式,犹豫着是否要联系她。而谭芸这边,也同样思念着朱凯。她在重庆的一家医院里忙碌着,救治了众多受伤的百姓。每当夜深人静,她都会想起与朱凯在客轮上度过的美好时光,心中充满了期待。
终于,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,朱凯抽出时间,约谭芸见面。两人在江边的一处茶馆里相聚,阳光洒在江面上,波光粼粼,宛如无数颗钻石在闪烁。再次相见,两人的眼中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。
“这段时间工作还顺利吗?”谭芸关切地问道。朱凯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不太顺利,生意上遇到了很多麻烦。不过,我会想办法解决的。”谭芸鼓励道:“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。你这么聪明,又有责任心,没有什么困难能难倒你。”
两人一边品茶,一边分享着这段时间的经历和感悟。在交谈中,朱凯发现谭芸在医院里不仅救治病人,还积极参与一些进步活动,试图唤醒更多人的良知。他对谭芸的敬佩之情又多了几分,同时也为她的安全担忧。
“你参与这些活动,一定要注意安全。现在局势复杂,稍有不慎,就会惹上麻烦。”朱凯叮嘱道。谭芸微笑着说:“我会小心的。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也愿意为了心中的理想付出一切。”
望着谭芸坚定的眼神,朱凯心中暗暗下定决心,一定要保护好她。而在这个充满变数的时代,他们的感情又将何去何从?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,朱凯又会面临怎样的挑战?一切都还是未知数,等待着他们去探索和面对。
随着交谈的深入,朱凯发现谭芸有着进步的思想。她对国民党的一些腐败行为深感不满,希望能为国家和人民做更多实事。“我见过太多因战争流离失所的百姓,也见过国民党官员的贪污腐败,这样的政府,怎能让人民信服?”谭芸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。
朱凯心中暗暗吃惊,在这复杂的局势下,能遇到一位有着如此清醒认识的女子,实属不易。他对谭芸的好感又多了几分,同时也更加谨慎,毕竟自己身负保密局的任务,不能轻易暴露身份。
在保密局重庆站那略显昏暗的办公室里,朱凯正全神贯注地听取部下的工作汇报。阳光透过积满灰尘的窗户,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柱,光柱中尘埃飞舞,为这严肃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朦胧。朱凯身着笔挺的军装,眉头微皱,眼神中透露出犀利与专注,时不时提出几个关键问题,展现出他作为领导者的沉稳与干练。
就在这时,情报科科长陈雪迈着轻盈而坚定的步伐走了进来。她一袭合身的旗袍,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,一头乌黑的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,白皙的脸庞上,一双明亮的眼睛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,透着聪慧与灵动。陈雪的到来,仿佛为这略显沉闷的办公室注入了一股清新的气息。
待部下汇报完毕,离开办公室后,朱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。他深情地望着陈雪,眼中满是温柔:“雪,咱们去沙坪坝看看外公和亲戚们吧,自从去了北平,我还没回过家。”北平之行,犹如一场噩梦,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,若不是陈雪在背后默默支持,为他提供关键情报,他很难全身而退。这份恩情,朱凯一直铭记于心,而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经历,也让他愈发珍惜与陈雪相处的时光。
陈雪微笑着点头,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:“好啊,正好去见见长辈。”两人携手走出办公室,开着吉普,向着沙坪坝方向驶去。山城的街巷蜿蜒曲折,宛如迷宫一般,随着距离沙坪坝越来越近,朱凯的心情愈发激动。
车停在一处古朴的宅院前,朱凯拉着陈雪走进院子。庭院里的桂花树散发着阵阵清香,仿佛在迎接他们的归来。屋内透出温暖的灯光,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,让朱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“外公,我回来了!”朱凯大声喊道,声音中充满了喜悦。屋内一阵骚动,一位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快步走了出来。“凯儿,你可算回来了!”外公邢大成紧紧握住朱凯的手,眼中满是欣喜,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,但此刻,这些皱纹都化作了笑容的纹路。
亲戚们也纷纷围了过来,嘘寒问暖。看到朱凯身旁的陈雪,大家纷纷投来温和的目光。朱凯笑着说:“要不是陈雪,这次在北平,我可回不来了。”陈雪红着脸,向众人问好,她温柔的声音和得体的举止,瞬间赢得了大家的好感。
晚饭时分,暖黄的灯光倾洒而下,将一家人围坐的饭桌照得明亮而温馨。桌上摆满了地道的重庆美食,辣子鸡鲜艳红亮的色泽与馥郁的香气相互交织,毛血旺中丰富的食材在红油的浸润下愈发诱人,热辣的气息在空气中袅袅升腾,瞬间点燃了味蕾。
朱凯一边夹菜,一边娓娓讲述着北平的惊险历程。“当时,我躲进芦苇荡,冰冷的湖水很快没过全身,每一寸肌肤都被刺骨的寒冷侵袭,成群的蚊虫更是如饿狼般疯狂叮咬。”众人屏气敛息,目光紧紧锁定在朱凯身上,随着他的讲述或皱眉,或惊叹。“和段云鹏收集情报时,每一处落脚点都暗藏杀机,稍有不慎,就会暴露身份,招来杀身之祸。”说到与谷正文惊心动魄的较量,朱凯声音愈发低沉:“谷正文设下陷阱,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时,我甚至能嗅到死亡的气息。”
陈雪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眼眶泛红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与担忧,猛地紧紧抱住朱凯,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:“太危险了,以后不管发生什么,你都不许再冒险了。”她的身体微微颤抖,仿佛亲眼目睹朱凯身处绝境,命悬一线。
饭后,朱凯与外公、亲人们互道保重,随后与陈雪驱车来到江边。
江风轻柔地吹拂着,月光宛如银纱般铺洒在江面上,波光粼粼。
朱凯抬手,轻轻抚摸着陈雪的头发,声音温柔而坚定:“别怕,你看,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?经历这次生死考验,我越发懂得生命的珍贵,更无比珍惜与你相伴的每分每秒。”
说着,朱凯的目光逐渐炽热,深情地凝视着陈雪。他微微低下头,动作轻柔地吻去陈雪眼角残留的泪痕,这个吻饱含着无尽的思念与牵挂。紧接着,他的唇缓缓靠近陈雪的双唇。陈雪的心剧烈跳动,脸颊瞬间变得绯红,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。她微微闭上眼睛,全身心地回应着朱凯,沉浸在这份劫后余生的甜蜜与喜悦之中。
暮色四合,山城重庆在霭霭雾气中渐渐隐去了轮廓。朱凯与陈雪乘坐的黑色轿车沿着歌乐山蜿蜒的盘山公路缓缓上行,车灯划破浓稠的夜色,最终停在了杨森公馆的鎏金大门前。这座公馆雄踞歌乐山半山腰,飞檐斗拱、雕梁画栋,在夜幕笼罩下,华灯齐放,宛如一座金碧辉煌的帝王行宫,奢华的气息与森严的威压扑面而来。公馆门前,两排侍卫身姿笔挺如松,冷峻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,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,让人望而生畏。
朱凯和陈雪下车后,向门卫通报身份。不多时,杨森身着熨烫得一丝不苟的军装,步伐矫健地大步迎了出来。尽管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,但他目光如炬,举手投足间,尽显久经沙场的大将风范。
“朱凯!这次你在北平立下赫赫战功,党国上下都对你称赞不已!”杨森朗笑着,重重地拍了拍朱凯的肩膀,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。
朱凯身姿挺拔,恭敬地回应道:“杨司令,此次能顺利完成任务,全仰仗您的悉心指导,以及各位同仁的全力协助,凯儿不敢居功。”
三人并肩步入宽敞气派的客厅,客厅内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,将室内装饰的精美绝伦的摆件照得熠熠生辉。杨森抬手示意二人入座,旋即吩咐下人上茶。热气腾腾的香茗端上桌,袅袅茶香瞬间弥漫在整个客厅,为略显严肃的氛围增添了几分舒缓。
一番轻松的寒暄过后,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当下严峻的内战局势上。杨森眉头紧锁,神色凝重,声音低沉地说道:“如今内战形势愈发严峻,共党的势力如燎原之火般不断壮大,国军在多个战场上接连受挫,陷入了被动防守的困境。毛局长和郑长官让你将重庆的生意变现为黄金,未雨绸缪。连委员长那边,对局势都隐隐担忧,可见当下形势的紧迫。”
朱凯神情专注,认真聆听,不时点头表示认同:“杨司令所言极是,凯儿此番前来,正是为了落实此事。然而,据我了解,重庆这边的生意如今腹背受敌,地下党频繁组织工人罢工,致使生产停滞、货物积压;中统也趁机频频插手,横生枝节,想要顺利变现,着实困难重重。”
杨森闻言,陷入了沉思。片刻后,他目光如炬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地下党鼓动罢工,意在扰乱我们的经济秩序;中统插手,无非是想借机打压我们。你和陈宏行事务必万分谨慎,既要加快任务推进,更要把安全放在首位。稍有差池,不仅任务难以完成,还可能危及自身安全。”
从歌乐山杨森公馆出来,山城的夜色愈发深沉,雾气如轻纱般弥漫在大街小巷。朱凯和陈雪乘车返回朱凯在重庆的住所。车子刚在院门口停下,一阵欢快的犬吠声便打破了夜晚的宁静。小狼一筒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,从屋里冲了出来,围绕着朱凯又蹦又跳,尾巴摇得像拨浪鼓,嘴里发出一连串欢快的叫声,尽显亲昵。
朱凯笑着蹲下身子,轻轻抚摸小狼一筒的脑袋,眼中满是温柔:“小家伙,是不是想我啦?”就在这时,屋内灯光一闪,李静快步走了出来。她身着一袭简约而不失优雅的旗袍,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,看到朱凯的那一刻,眼中瞬间泛起了亮光。作为朱凯的爱人,多日的思念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,她快步奔向朱凯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:“凯哥,你可算回来了!这些日子,我每日每夜都盼着你平安归来。”
朱凯站起身,张开双臂,紧紧地将李静拥入怀中。两人相拥,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。陈雪静静地站在一旁,脸上挂着真挚的微笑,眼中满是祝福。在这战火纷飞的岁月里,大家对相聚有着更深的理解与珍惜,彼此之间的情感纯粹而深厚,不存在丝毫的嫉妒与猜忌。
片刻后,三人走进屋内。暖黄的灯光照亮了客厅,驱散了些许寒意。李静忙着为朱凯和陈雪沏茶,三人围坐在一起,开始讨论当前的局势。
李静眉头微蹙,神色担忧地说道:“凯哥,我听闻最近中统在四处调查咱们的生意,他们会不会对我们不利?”朱凯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,目光深邃:“中统和我们保密局向来明争暗斗,这次肯定不会放过打压我们的机会。他们野心勃勃,妄图借此削弱我们的势力。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,见招拆招,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。”
陈雪轻轻抿了一口茶,接着说道:“地下党那边也不容忽视。他们频繁组织工人罢工,码头货物大量积压,航运陷入瘫痪,咱们的生意愈发艰难。长此以往,变现计划将面临巨大挑战,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。”
朱凯陷入沉思,眉头轻蹙,脑海中各种应对策略如走马灯般快速闪过。片刻后,他抬起头,目光如炬,依次扫过李静和陈雪,有条不紊地说道:“我打算明天就去和陈宏碰面,仔细了解生意的每一处细节,制定出一套万无一失的应对方案。”
说着,他将目光转向李静,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嘱托:“静儿,你在这山城人脉广、消息灵。地下党最近频繁活动,对咱们生意干扰不小,你多留个心眼,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,第一时间通知我。”朱凯心里清楚,李静肩负着特殊使命,她的身份不仅关系到自身安危,更牵系着组织的安全,绝不能向陈雪透露半分。即便对李静下达指令时,他也刻意拿捏着分寸,维持着一贯的口吻。
随后,他看向陈雪,语气温和却充满信任:“雪儿,你在情报科历练许久,积累了丰富的人脉和资源。中统那帮人向来不安分,肯定在暗中谋划着什么。你就利用这些优势,持续收集中统方面的情报。咱们只有做到知己知彼,才能在这场波谲云诡的较量中占据主动,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李静和陈雪坚定地点点头,眼神中透露出无畏的决心。“凯哥,你放心,我一定全力以赴!”李静语气坚决地说道。陈雪也郑重表态:“我会想尽办法,获取最准确的情报。”
随后,三人围绕生意变现的棘手难题,以及中统、地下党带来的复杂局势,对诸多细节展开抽丝剥茧般的讨论。他们逐一分析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,从码头工人罢工的应对,到中统突击检查的周旋,再到地下党进一步行动的预判,每一个环节都不放过,共同商讨出切实可行的应对策略。
窗外,月亮悄然爬上枝头,夜色愈发深沉,万籁俱寂。整个世界仿佛陷入沉睡,唯有屋内的灯光依旧明亮,映照着三人忙碌的身影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倦意逐渐爬上他们的脸庞,但讨论仍在热烈地进行。
终于,所有事项商讨完毕。陈雪站起身,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容,对朱凯和李静说道:“你们俩小别胜新婚,我就不在这儿当电灯泡啦!我去楼下休息,不打扰你们。”说完,她朝两人眨了眨眼,转身轻快地走下楼去。
朱凯和李静相视而笑,互道晚安后各自休息。
半夜,一阵轻微的响动将朱凯从睡梦中惊醒。他躺在床上,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起白天讨论的种种问题,辗转反侧难以入眠。思索片刻,他决定下楼再梳理一遍应对方案。
朱凯轻手轻脚地走下楼,发现陈雪的房门居然没关。借着微弱的月光,他看到陈雪趴在桌上,桌上堆满了文件,她的手还压在一份情报分析报告上,看样子是在整理情报时,因太过疲惫而睡着了。
朱凯微微皱眉,心中泛起一丝担忧。他轻手轻脚走进房间,本想帮陈雪关上房门,以免她着凉,目光却被桌上的文件吸引。文件上详细记录着近期中统的行动轨迹,以及对后续行动的分析推测,字迹工整,条理清晰。
朱凯看着陈雪熟睡的面容,心中五味杂陈。在这动荡不安的年代,他们为了各自的使命,在危险的漩涡中奋力前行。陈雪看似大大咧咧,实则心思细腻,为了任务付出了诸多努力。朱凯轻轻叹了口气,脱下自己的外套,小心翼翼地披在陈雪身上,随后转身,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。
与此同时,北平城内,谷正文虽已伏诛,但他的残余势力并未彻底肃清。谷正文的心腹孙彪,得知谷正文的死讯后,犹如困兽般在秘密据点中来回踱步。他的双眼布满血丝,心中既愤怒又恐慌。孙彪十分清楚,朱凯等正义力量一旦解决完其他事务,自己必然会成为下一个目标,性命堪忧。为了摆脱这即将降临的厄运,孙彪决定孤注一掷,联络其他反动势力,妄图卷土重来,给朱凯等人制造麻烦,以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。
在一处隐蔽的秘密据点里,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。孙彪阴沉着脸,与几个反动头目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旁。他猛地一拍桌子,恶狠狠地说道:“朱凯杀了谷站长,咱们绝对不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!必须想办法报复,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!”
一个头目皱着眉头,忧心忡忡地说道:“孙老弟,朱凯可不是省油的灯。他在北平布下了严密的情报网络,咱们要是贸然行动,恐怕不但讨不到便宜,还会把自己搭进去。”
孙彪冷哼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阴狠:“哼,我早就想好了。咱们先暗中破坏朱凯在北平的情报网络,让他变成睁眼瞎,无法掌握我们的动向。然后,再散布一些对他不利的谣言,扰乱他的部署,让他自顾不暇。等时机成熟,我们再发动致命一击,将他彻底铲除!”
众人听后,先是一阵沉默,随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。就这样,一场针对朱凯的阴谋,在北平城的黑暗角落里悄然拉开了帷幕。孙彪等人开始四处活动,寻找朱凯情报网络的漏洞,试图给正义力量致命一击。
而在天津站,这座同样处于情报斗争漩涡中心的城市,局势同样暗流涌动。余则成凭借着多年在情报战线上积累的敏锐洞察力,察觉到郑介民与毛人凤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。郑介民和毛人凤,同为国民党情报系统的高层,却因权力和利益的分配问题,貌合神离,矛盾重重。余则成深知,这是一个揭露敌人阴谋、打击反动势力的绝佳机会,于是决定利用这一矛盾,实施“借刀杀人”之计。
余则成经过精心策划,将谷正文走私的证据巧妙伪装成中统情报,上报给郑介民。郑介民一心想要打压毛人凤的势力,扩大自己的权力范围。当他看到这份情报时,心中暗自得意,以为抓住了打压对手的把柄,不假思索地便中计了。他立即下令发动对谷正文相关势力的调查,企图借此机会削弱毛人凤的势力,却浑然不知这一切都在余则成的算计之中。
随着调查的深入,谷正文走私网络的黑幕逐渐被揭开。原来,谷正文为了获取巨额利益,与国民党内部的一些腐败官员相互勾结,利用保密局的资源,大肆进行走私活动。他们走私的物品涵盖了从武器弹药到生活用品的各个领域,严重破坏了国家的经济秩序。在这背后,老蒋政权为了维持内战,不惜通过这些卖国手段获取资金,美国也在背后扮演着巧取豪夺的角色。美国为了实现其在亚洲的战略利益,对国民党内部的腐败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甚至暗中支持,这使得中国的经济和社会陷入了更深的危机。
在北平,孙彪等人的行动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。他们通过收买、威胁等手段,策反了朱凯情报网络中的一些人员,获取了关键情报,对朱凯的情报网络进行了多次破坏。一时间,朱凯在北平的情报收集工作陷入了困境,许多重要情报无法及时获取。与此同时,孙彪等人还在城中散布各种谣言,声称朱凯收受了共党的贿赂,故意放走重要的反动分子,试图扰乱朱凯的部署,引发内部矛盾。
朱凯察觉到了局势的异常,他深知自己陷入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之中。然而,面对敌人的步步紧逼,朱凯并没有慌乱。他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过人的智慧,开始对情报网络进行全面梳理,排查内部的叛徒。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,朱凯成功揪出了几个被孙彪策反的人员,逐渐稳定了情报网络。
在天津,随着谷正文走私网络的调查逐渐深入,郑介民与毛人凤之间的矛盾也愈发激烈。毛人凤得知郑介民在调查谷正文相关势力后,意识到这可能是针对自己的一场阴谋。他一方面极力为谷正文的行为辩解,试图减轻事件对自己的影响;另一方面,暗中搜集郑介民的把柄,准备反击。双方你来我往,互不相让,国民党情报系统内部一片混乱。
接到毛人凤的紧急求见后,老蒋脸色阴沉,坐在总统府那间宽敞却压抑的办公室里,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雕花办公桌。墙上中山先生的画像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,似在无声审视着国民党内部日益激烈的纷争。
不一会儿,毛人凤和郑介民先后抵达。毛人凤满脸怒容,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呈上余则成精心伪造、经巧妙渠道传递的情报,言辞激烈地控诉郑介民背着党国,与地方军阀、商界巨擘暗中勾结,妄图组建自己的势力,严重破坏党内团结,危及党国大业。郑介民见状,先是一怔,随后脸色涨得通红,大声反驳毛人凤这是在恶意诋毁,是为了掩盖自己下属谷正文走私的丑闻而使出的卑劣手段,两人在老蒋面前各执一词,互不相让,争吵声越来越大。
老蒋重重地咳嗽一声,两人瞬间闭嘴,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。老蒋缓缓站起身,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,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许久,他停下脚步,目光如鹰隼般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,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党国正处于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,你们身为党国的高级将领,不思如何应对共党的威胁,却在这里为了一己私利争得不可开交,成何体统!如今战事吃紧,共军步步紧逼,外部压力巨大,内部若再乱了阵脚,党国的江山还能保得住吗?”
郑介民率先表态,上前一步,语气诚恳:“委座,我郑介民对党国忠心耿耿,日月可鉴。这些所谓的情报,都是毛局长为了推卸责任,蓄意捏造的。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党国的利益,绝无半点私心。”毛人凤一听,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郑介民的鼻子骂道:“你还敢狡辩!证据确凿,你休想抵赖!”两人又要争吵起来,老蒋猛地一拍桌子,桌上的茶杯都跟着晃动:“够了!都给我冷静下来!”
老蒋重新坐下,揉了揉太阳穴,放缓语气说道:“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,当务之急是团结一心,共同应对共党的威胁。毛局长,谷正文走私之事,你身为保密局局长,难辞其咎。郑局长,你行事也该谨慎,不该让人抓住把柄,给党国抹黑。”老蒋提出,将谷正文走私案的调查暂时搁置,双方把精力放在对付共党上,并且成立一个特别调查组,由中立人士组成,彻查此事,给党内党外一个交代。
然而,表面上两人都恭敬地接受了老蒋的调解,可内心的怨恨和争斗却并未就此平息。离开总统府后,郑介民和毛人凤互不理睬,各自乘车离去。郑介民坐在车内,咬着牙暗暗发誓,一定要找机会报复毛人凤;毛人凤也在心中盘算着,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彻底扳倒郑介民。
回到各自的势力范围后,两人一边假意配合特别调查组的工作,一边暗中较劲。郑介民指使手下继续搜集毛人凤的黑料,毛人凤则安排亲信破坏郑介民的行动计划。余则成得知老蒋调解的消息后,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,他明白,国民党内部的矛盾已如熊熊烈火,即便老蒋出面调解,也只是治标不治本,这场内部争斗,终将加速国民党的灭亡。
在北平,孙彪等人见朱凯逐渐稳定了局势,心中十分焦急。他们决定加快行动步伐,发动对朱凯的致命一击。经过一番策划,孙彪等人制定了一个暗杀朱凯的计划。他们打算在朱凯外出执行任务时,设下埋伏,将其暗杀。然而,朱凯早已料到敌人可能会采取这一行动,他将计就计,故意放出假消息,声称自己将在某时某地执行重要任务。孙彪等人信以为真,按照计划设下了埋伏。然而,当他们准备动手时,却发现中了朱凯的圈套,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。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,孙彪等人被一网打尽,这场针对朱凯的阴谋彻底破产。
在天津,郑介民与毛人凤之间的矛盾最终导致了国民党情报系统的分裂。双方各自为战,互相拆台,严重削弱了国民党的情报力量。而余则成则利用这一机会,成功获取了大量重要情报,为正义力量的行动提供了有力支持。
随着解放战争的不断推进,正义的力量逐渐占据了上风。国民党内部的腐败和分裂,使得他们在战场上节节败退。谷正文的走私网络被彻底摧毁,相关的腐败官员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郑介民和毛人凤在这场权力斗争中两败俱伤,逐渐失去了老蒋的信任。而朱凯和余则成等正义的情报工作者,凭借着坚定的信念、过人的智慧和无畏的勇气,在这场情报暗战中取得了最终的胜利,为新中国的成立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。
第九回:渝州智斗破危局,平徐密探揭阴谋
雾都烽烟未曾休,谍影重重岁月悠。
远举贪私勾美寇,朱郎觅证解民忧。
北平截电迷云起,徐州追奸热血酬。
志士舍生驱暗夜,英名千古耀神州。
重庆的雾,浓得化不开,像一锅煮糊的牛奶,将整座城市都灌得晕头转向。朝天门码头好似一头巨兽,在雾气中若隐若现,时不时传来轮船的汽笛声,如同巨兽的咆哮。朱凯身着熨得笔直的军装,像根标枪似的戳在码头边,望着江面上横冲直撞的美国炮艇。那些炮艇屁股后面拖着的白色航迹,在朱凯眼里,就像一条条张牙舞爪的白蟒,搅得他心烦意乱。
“都什么世道,这些洋鬼子的炮艇比咱们自家的渔船还自在!”朱凯低声嘟囔着,伸手拍了拍肩膀上不知何时落下的雾珠,那动作,就像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。从南京述职回来已经七天了,这七天,朱凯感觉自己像只掉进蜘蛛网的苍蝇,被徐远举走私案、北平“蔷薇花行动”,还有徐州站刘大宝留下的血蔷薇标记这三张无形的大网,缠得死死的,动弹不得。
朱凯整了整衣领,迈开大步朝青石板路走去。他的皮鞋和石板路亲密接触,发出“哒哒”的声响,在雾气里来回飘荡,莫名多了几分孤寂。走着走着,他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,巷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,混合着不知从哪飘来的麻辣香气。巷子尽头,一家挂着“陈记茶寮”幌子的店铺出现在眼前。幌子在风中摇摇晃晃,像个醉汉。
朱凯刚推开门,一股浓郁的茶香就扑面而来,瞬间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。茶寮里人不多,老板陈老头正猫在柜台后面打盹,呼噜声此起彼伏,像拉风箱似的。朱凯轻车熟路地穿过大堂,走上吱呀作响的楼梯,来到二楼雅间。
推开门,只见樊哈儿正坐在桌前,手里握着一把匕首,在梨上上下翻飞,活脱脱一个杂技演员。梨皮像一条长长的彩带,从刀尖滑落,果肉晶莹剔透,散发着诱人的光泽。“哈哥,你这削梨的手艺,不去天桥卖艺真是可惜了!”朱凯打趣道。
樊哈儿抬头,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大白牙:“小虎,这你就不懂了,削梨可是门艺术,讲究快、准、狠,和咱们干的活儿一个道理。”说着,他把削好的梨递给朱凯,压低声音说:“徐远举的货轮改道涪陵了,昨天有兄弟看见甲板上堆满了用油布盖着的美式枪械。好家伙,那场面,跟军火库搬家似的!”
朱凯接过茶碗,热气腾腾的茶汤里,茉莉花瓣像小船一样漂浮着。他盯着花瓣,思绪飘回到长江客轮上。那天,阳光洒在江面上,波光粼粼,谭芸穿着一身月白色旗袍,袅袅婷婷地走在甲板上,旗袍上的盘扣精致绝伦,宛如这茉莉花瓣,一下就撞进了朱凯的心里。
“小虎,小虎!”樊哈儿的声音像根针,刺破了朱凯的回忆。“想啥呢,是不是又惦记那位上海女医生了?”樊哈儿一脸坏笑,眉毛一挑一挑的。
朱凯回过神来,白了樊哈儿一眼:“去去去,别瞎猜。对了,关于北平‘蔷薇花行动’的密码本,我总觉得和林婉清遗留的本子有蹊跷。”说着,他从内衬口袋里掏出皮质封面的密码本,放在桌上。
就在这时,楼下突然传来“哐当”一声,像是瓷器碎裂的声音。朱凯和樊哈儿瞬间绷紧神经,朱凯迅速拔枪,一个箭步挡在樊哈儿身前。樊哈儿却不慌不忙,伸手拍了拍朱凯的肩膀:“小虎,别紧张,听这动静,准是苏逸云那冒失鬼又闯祸了。”
话音刚落,门“砰”的一声被撞开,苏逸云像一阵旋风冲了进来。他头发乱得如同被狂风肆虐过的鸟巢,几缕发丝倔强地竖着,衣服上沾满了码头的煤屑,活脱脱一个从煤堆里蹦出来的小怪物。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,在满是污垢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。
“小虎,哈儿哥!”苏逸云气喘吁吁,胸脯剧烈起伏,“可算找到你们了!这次收获大了!”
朱凯放下茶碗,目光如炬,盯着苏逸云:“别急,慢慢说,到底怎么回事?”
苏逸云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:“我按计划扮成医生混进歌乐山疗养院,那地方戒备森严,到处都是眼线。我正发愁怎么接近徐远举的母亲,巧了,路过她病房的时候,门没关严,我就听见里面传来苏州话的叫骂声。”苏逸云模仿起老太太的语气,尖着嗓子道:“远举啊远举,你怎么跟那些番邦人搅和在一起,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,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!”
樊哈儿忍不住笑出声:“没想到徐远举在家里,还是个挨骂的主儿。”
苏逸云接着说:“我当时灵机一动,假装进去查房,老太太正坐在床上,气鼓鼓的。我一边给她检查,一边套话。出来的时候,在走廊垃圾桶里发现了这张照片。”说着,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,像献宝似的往桌上一甩。
朱凯和樊哈儿连忙凑过去,照片上,徐远举身着笔挺西装,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,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,背后是纽约标志性的自由女神像。阳光洒在两人身上,本应温馨的画面,此刻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。
朱凯眉头紧皱,眉心瞬间拧成一个“川”字,脑海中像走马灯一样,闪过一年前在军统特训班的场景。那时候,教室里弥漫着紧张的学习氛围,林婉清站在讲台上,神情专注,手中拿着粉笔,在黑板上写下摩尔斯密码的规则:“记住,最危险的密码不是那些复杂得让人眼花缭乱的算法,而是人们最容易忽视的简单重复。”她的声音清脆悦耳,在教室里回荡。
朱凯下意识地从内衬口袋里掏出皮质封面的密码本,翻开扉页,“国防部保密局北平站”的火漆印在烛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,和林婉清遗留的本子上的印记分毫不差。刹那间,他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。
“这密码本和林婉清有关?”樊哈儿察觉到朱凯的异样,疑惑地问道。
朱凯缓缓点头:“一年前,林婉清在特训班教我们破解密码,她对这种双重加密方式极为推崇。而且她当时使用的密码本,和这个如出一辙。可她明明已经……”朱凯没有继续说下去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有疑惑,有愤怒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。
苏逸云挠了挠头,一脸茫然:“林婉清是谁啊?跟徐远举又有什么关系?”
樊哈儿拍了拍苏逸云的脑袋:“别打岔,听小虎说。”
朱凯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:“林婉清是特训班的高材生,她的密码破解技术无人能及。一年前,她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时失踪,后来传来消息,说她在南京监狱被处决。但现在看来,事情没那么简单。这个密码本出现在‘蔷薇花行动’里,徐远举又和美国方面有勾结,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。”
苏逸云瞪大了眼睛,脸上写满震惊:“小虎,你的意思是,林婉清还活着?她和徐远举一起策划了‘蔷薇花行动’?”
朱凯摇了摇头:“目前还不能确定,但这个可能性很大。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更多线索,搞清楚他们的目的。”
樊哈儿拿起照片,仔细端详:“这照片背后说不定还有什么秘密。小虎,咱们接下来怎么办?”
朱凯沉思片刻,目光坚定:“哈哥,你继续盯着码头,看看徐远举的货轮还有什么动静。师兄,你去调查林婉清当年失踪的详细情况,从她身边的人入手,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。我留在北平,全力破解‘蔷薇花行动’的密码,搞清楚他们的目标。”
苏逸云拍着胸脯保证:“小虎放心,我一定把林婉清的老底都挖出来!”
樊哈儿也点头道:“码头那边有我,一有消息,立刻向你通报。”
三人正说着,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,原来是陈老头发现有人打碎了他心爱的青花瓷碗,正扯着嗓子叫骂。苏逸云脸色一红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“坏了,光顾着汇报,把陈老头的宝贝碗给摔了。”
樊哈儿哈哈大笑:“逸云,你这闯祸的本事,真是无人能及!”
朱凯无奈地摇了摇头,脸上却闪过一丝笑意:“行了,赶紧想办法赔陈老头一个碗。咱们的任务才刚刚开始,容不得半点马虎。”
在摇曳的烛光下,三人各自领命。窗外的雾依旧浓重,仿佛预示着未来的道路充满艰难险阻,但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,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。
重庆码头,向来是三教九流汇聚的“江湖”,鱼龙混杂,喧闹非凡。朱凯带着苏逸云、樊哈儿一头扎进这“江湖”之中,决心揪出徐远举走私的铁证,没想到刚一入场,就仿佛陷入了一场混乱的闹剧。
徐远举得知朱凯等人在调查自己,瞬间慌了神,如同一只被追得无路可逃的兔子,变得异常警觉。他一边催促爪牙们赶紧销毁证据,一边安排眼线在码头四处搜寻朱凯等人的踪迹,码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。
朱凯他们的首要目标,是从船老大赵麻子那里获取线索。这赵麻子,在码头摸爬滚打多年,为人狡猾,是出了名的“老狐狸”。朱凯和樊哈儿乔装成跑单帮的商人,苏逸云则扮作跟班,大摇大摆地来到赵麻子常出没的酒馆。
酒馆里人声鼎沸,酒气熏天。朱凯一眼就瞧见赵麻子正坐在角落里,跷着二郎腿,大口喝酒,身旁围了一群小弟。朱凯使了个眼色,苏逸云心领神会,故意在人群中挤来挤去,装作不小心撞了赵麻子一下。
“哎哟!”苏逸云夸张地叫了一声,身体像面条一样软了下去,顺势倒在赵麻子身上。赵麻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吓了一跳,差点把酒碗打翻,他暴跳如雷,一把揪住苏逸云的衣领:“你小子找死啊!”
樊哈儿见状,立刻上前打圆场:“误会,误会!这小兄弟初来乍到,不懂规矩,还望赵老大海涵。”说着,他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,塞进赵麻子手里,“这点小意思,就当给兄弟们买酒喝。”
赵麻子眼睛一亮,接过钞票,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,换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样:“既然如此,那这事就算了。几位兄弟,找我有何贵干?”
朱凯不慌不忙地坐下,给自己倒了一碗酒:“赵老大,我们听说您在码头消息灵通,想向您打听点事。最近有没有看到一批带着‘SS’标记的货物?”
赵麻子的脸色微微一变,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:“这码头每天货物来来往往,我哪能记得那么清楚。几位兄弟,是不是找错人了?”
就在这时,酒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。原来是徐远举的一群爪牙在四处搜查,带头的正是他的心腹刘二愣子。这刘二愣子五大三粗,满脸横肉,像一头发狂的公牛,在酒馆里横冲直撞。
“都给我老实点!”刘二愣子扯着嗓子喊道,“有没有看到三个形迹可疑的人?”
朱凯心里一惊,但表面上却镇定自若。他趁着刘二愣子不注意,用脚踢了踢苏逸云。苏逸云心领神会,突然捂着肚子,在地上打起滚来,嘴里还不停地喊着:“哎哟,疼死我了,我要上茅房!”
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,刘二愣子皱着眉头,不耐烦地说:“去去去,别在这儿丢人现眼!”
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苏逸云身上,朱凯和樊哈儿悄悄靠近赵麻子。朱凯压低声音说:“赵老大,我们知道您不想惹麻烦,但徐远举这次恐怕自身难保。要是你能帮我们,说不定还能捞到不少好处。”
赵麻子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咬了咬牙:“好吧,我告诉你们。三天前,确实有一批带着‘SS’标记的军火从我的船上运走。我这儿还有照片为证。”说着,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,递给朱凯。
就在朱凯接过照片的瞬间,刘二愣子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,他猛地转过头,目光如炬,盯着朱凯等人:“你们几个在干什么?”
朱凯迅速将照片藏好,笑着说:“没什么,我们正和赵老大商量生意上的事。”
刘二愣子将信将疑,走上前打量着朱凯等人。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,樊哈儿突然打了个响亮的酒嗝,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,熏得刘二愣子差点呕吐。
“看你们这副醉醺醺的样子,别在这儿碍事!”刘二愣子捂着鼻子,厌恶地说,“走!”
看着刘二愣子带着爪牙离开,朱凯等人长舒一口气。苏逸云从地上爬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:“凯哥,哈儿哥,这次可真是有惊无险啊!”
朱凯笑着说:“没错,不过咱们也算是不虚此行,终于拿到了关键证据。”
樊哈儿也笑道:“看来,这码头虽然危险,但只要咱们随机应变,总能化险为夷。”
三人相视一笑,怀揣着证据,消失在码头的人群之中,准备迎接下一场挑战。
阳光艰难地穿透重庆厚重的云层,洒在保密局那阴森的办公楼里。朱凯怀揣着从码头费尽周折获取的证据,稳步踏入毛人凤的办公室。毛人凤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,脸上神色冷峻,接过证据后,眼神瞬间变得锐利,快速翻阅起来。随着阅读的深入,他的脸色愈发阴沉,最后“啪”的一声,将文件重重摔在桌上,原本就寂静的办公室里,这声响格外刺耳。
“徐远举简直胆大包天!”毛人凤咬牙切齿,额头上青筋暴起,“即日起,免去他西南区区长的职务!”
消息如同旋风一般,迅速传到了徐远举耳中。刚还在自家豪宅里大发雷霆的他,听到这一消息,整个人像被点燃的火药桶,瞬间暴跳如雷。他双目圆睁,眼白中布满血丝,疯狂地砸着身边的东西,嘴里不停地叫骂:“朱凯,我跟你没完!”发泄完后,他坐在凌乱的房间里,眼珠子滴溜一转,一个恶毒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型。
深夜,万籁俱寂,朱凯突然接到一个匿名电话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:“朱凯,你外公在我们手上,识相的话,就把证据交出来,否则……”朱凯的心猛地一沉,手中的电话差点滑落。他强压着内心的怒火,问道:“你们把他怎么样了?”可对方只冷冷地说了句“等着消息”,便挂断了电话。
朱凯心急如焚,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在房间里来回踱步。他深知徐远举心狠手辣,外公落在他手里,随时都有生命危险。片刻后,他冷静下来,迅速联系了樊哈儿和苏逸云。
“不能坐以待毙!”朱凯目光坚定,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师兄,你立刻带警备区一个连的兄弟,咱们去突袭徐宅!”
午夜时分,天空一片漆黑,苏逸云带着队伍,在朱凯和樊哈儿的带领下,如同一群猎豹,迅速包围了徐宅。随着朱凯一声令下,众人如潮水般冲进屋内。然而,屋内一片死寂,只有几盏昏暗的油灯在风中摇曳,投射出诡异的影子。
“不好,我们来晚了!”朱凯心中暗叫不妙。众人分头搜索,很快,在一间密室的墙上,他们发现了用鲜血写下的“渣滓洞”三个字。那鲜红的字迹,在昏黄的灯光下,宛如恶魔的眼睛,触目惊心。
朱凯的拳头紧握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。他深知,渣滓洞是个人间地狱,落入那里,外公生还的希望十分渺茫。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,眼神愈发坚定:“不管付出什么代价,我都要把外公救出来!”
樊哈儿拍了拍朱凯的肩膀,安慰道:“小虎,别太着急,咱们一定能找到办法。”
苏逸云也在一旁说道:“对,小虎,我们跟你一起!”
朱凯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一下情绪:“我们马上收集线索,制定营救计划。徐远举,我定要让你为这一切付出代价!”
此时,窗外的乌云愈发厚重,仿佛预示着一场更为激烈的较量即将来临。但朱凯心中只有一个信念: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,他都要将外公从魔窟中解救出来,让徐远举得到应有的惩罚。
朱凯独自站在窗前,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光,心中惦记着生死未卜的外公,拳头不自觉地握紧。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,划破了房间里的寂静。
“朱组长!”电话那头,北平站站长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,“我们截获了一份加密电报,经过初步分析,电报内容与‘蔷薇花行动’有关,而他们的行动目标……竟是西柏坡!”
朱凯的瞳孔瞬间收缩,握着听筒的手青筋暴起。西柏坡,那是中共中央的所在地,承载着无数革命志士的希望与梦想,一旦“蔷薇花行动”得逞,后果将不堪设想。“务必保护好电报,我这就动身前往北平!”朱凯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,“同时,安排专人对电报进行分析,等待我的支援。”
挂断电话后,朱凯迅速召集樊哈儿和苏逸云,将情况简要说明。“哈哥,你继续在重庆,想尽一切办法寻找我外公的下落,千万不能放过任何线索。”朱凯目光坚定地看着樊哈儿,“师兄,你协助哈哥行动,有任何消息,立刻通知我。”
交代完任务,朱凯马不停蹄地奔赴北平。抵达北平站后,他顾不上旅途的疲惫,立即与北平站的特工会合,一头扎进对电报的破译和调查工作中。昏暗的地下室里,灯光摇曳,朱凯和特工们围坐在堆满文件的桌前,仔细研究着截获的电报。
“这电文的加密方式十分复杂。”一位技术人员皱着眉头,指着电文说道,“我们尝试了多种方法,都未能成功破译。”
朱凯沉思片刻,接过电文,逐行分析起来。突然,他的眼神一亮:“这电文采用的是双重密码,而且……与林婉清遗留的密码本极为相似!”
众人闻言,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。“林婉清?就是一年前在南京监狱被处决的那个特工?”北平站站长疑惑地问道。
朱凯点点头:“没错。她在密码破译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,当年在特训班时,就对这种双重密码加密方式情有独钟。”
为了揭开“蔷薇花行动”的谜团,朱凯决定从林婉清的过往入手。他开始四处走访林婉清曾经的亲友、同事,试图寻找线索。然而,调查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。林婉清的相关资料被刻意销毁,档案库里几乎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。而那些知情者,要么三缄其口,面对朱凯的询问,只是摇头叹气,不愿多说一个字;要么离奇失踪,仿佛人间蒸发一般,踪迹全无。
在走访林婉清曾经的同事李明时,朱凯刚表明来意,李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眼神中充满了恐惧。“我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李明结结巴巴地说道,“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
朱凯察觉到李明的异常,试图进一步追问,可李明却匆匆关上了门,将朱凯拒之门外。朱凯无奈地摇摇头,刚转身准备离开,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。紧接着,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,朱凯心中一惊,立刻破门而入,却发现李明倒在血泊中,凶手早已不见踪影。
朱凯单膝跪在李明身旁,指尖颤抖地探向他的颈动脉——脉搏,已然停止。屋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,混着硝烟的气息,李明圆睁的双眼,仿佛在无声控诉着什么。朱凯缓缓合上李明的眼睑,站起身来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。他望向窗外浓稠的夜色,心中明白,有一股极为隐蔽的黑暗势力,如同隐匿在阴影中的毒蛇,时刻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,试图阻止他揭开“蔷薇花行动”的真相。
“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!”朱凯低声呢喃,语气中透着坚定与决绝,“西柏坡,我定要全力守护!”
与此同时,千里之外的徐州,阴霾同样笼罩着这座古老的城市。徐州站的办公室里,李秀宁站在巨大的黑板前,眉头紧锁,黑板上密密麻麻地贴着各种照片和线索,宛如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。自从刘大宝牺牲后,李秀宁便接过了他未竟的使命,沿着他留下的蛛丝马迹,深入调查。
“最近,特务科长王彪与美国神父威廉的接触愈发频繁。”李秀宁指着黑板上的照片,对身旁的同事说道,“而且,他们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圣三一教堂周边。”
为了获取更多证据,李秀宁和同事们乔装打扮,日夜潜伏在教堂附近。夏日的夜晚,闷热难耐,蚊虫肆虐,他们却不敢有丝毫懈怠,眼睛紧紧盯着教堂的一举一动。经过连续多日的艰苦侦查,他们终于有了重大发现。
在教堂地下室,李秀宁等人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密室。密室里堆满了文件,经过仔细搜查,他们找到了特务科长王彪与美国势力勾结的铁证,以及“蔷薇花行动”的部分行动计划。李秀宁拿着文件,双手微微颤抖,心中既兴奋又沉重。兴奋的是,他们终于取得了关键进展;沉重的是,从这些文件中可以看出,敌人的阴谋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、险恶。
而在北平,朱凯的调查也陷入了僵局。连续多日的走访,让他身心俱疲,却始终没有实质性的突破。就在他感到迷茫时,一位林婉清昔日的好友——周雅琴,主动联系了他。
在一家隐蔽的茶馆里,朱凯见到了周雅琴。周雅琴面容憔悴,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。“我听说你在调查林婉清的事。”周雅琴轻声说道,“有些事,我觉得应该告诉你。”
朱凯心中一紧,连忙问道:“周小姐,请讲。任何信息,对我们都至关重要。”
周雅琴深吸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多年前,林婉清曾参与过一项秘密任务。当时,她只告诉我,这项任务十分危险,可能会危及生命。后来,她就失踪了,再后来,传来她在南京监狱被处决的消息。”
朱凯追问道:“你知道这项任务的具体内容吗?”
周雅琴摇了摇头:“她从未跟我提过。但我记得,那段时间,她频繁与一些神秘人接触,那些人,似乎与美国势力有关。”
朱凯心中一动,联想到截获的加密电报、徐州站发现的线索,一个大胆的推测在他脑海中形成。“周小姐,你提供的信息,对我们非常有帮助。”朱凯感激地说道,“如果还有其他线索,请随时联系我。”
告别周雅琴后,朱凯回到北平站,将各方线索重新梳理。他推测,“蔷薇花行动”极有可能是美国势力与国民党内部反动分子相互勾结,为了破坏中共的核心办公地区——西柏坡而精心策划的。他们试图通过一系列暗杀、破坏行动,打乱中共的部署,进而扭转局势。
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,朱凯和北平站的特工们开始对所有相关线索进行深入分析。他们日夜奋战,废寝忘食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。经过连续多日的努力,他们终于找到了更多证据,证实了朱凯的推测。
第十回:暗夜谍影破迷局智计丹心护曙光
北平雪漫雾深沉,暗箭潜藏险象森。
巧计周旋破危局,丹心矢志护乾坤。
蔷薇诡谋惊风起,赤胆豪情暗夜奔。
且看忠良施妙策,且待破晓扫妖氛。
1948年的北平,春寒依旧料峭,冷风宛如无数把锋利的小刀,狠狠割在行人的脸上。朱凯刚从北平站的紧急会议中抽身出来,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。街边槐树光秃秃的枝丫在狂风中张牙舞爪,发出凄厉的呜咽,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不安。昏黄的路灯在风中摇摇欲坠,忽明忽暗,将朱凯的影子拉扯得时短时长,宛如一头张牙舞爪的巨兽。
走着走着,一阵极其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从身后传来,如同夜猫子踩碎玻璃的脆响。朱凯心中警铃大作,多年特工生涯铸就的敏锐直觉,让他瞬间做出反应。他像一道黑色的闪电,迅速闪到街边一辆废旧汽车后。几乎就在同一秒,“砰砰砰”,三颗子弹擦着他的衣角飞过,打在墙壁上,溅起一片碎屑,刺鼻的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。
“出来吧!藏头露尾,算什么好汉!”朱凯压低声音怒吼道,右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向腰间的配枪,手指轻轻扣住扳机,随时准备反击。
回应他的,是一阵密集的枪声。五名身着黑色风衣、戴着头套的杀手,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,从黑暗中现身。他们呈扇形散开,手中的冲锋枪喷吐着猩红的火焰,子弹如暴雨般向朱凯藏身的汽车射来。汽车的玻璃瞬间被击碎,发出刺耳的碎裂声,车身也被打得千疮百孔,扬起阵阵尘土。
朱凯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。他眯起眼睛,观察着敌人的位置和射击节奏。很快,他发现为首的杀手每次射击的间隔,都会微微调整位置,并用眼神和手势指挥其他杀手行动。这个人,无疑是这群杀手的核心。
朱凯找准时机,从汽车侧面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,手中的配枪精准地射出两发子弹。“啊!”一声惨叫划破夜空,一名杀手的手臂中弹,冲锋枪掉落在地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其他杀手见状,射击愈发疯狂,子弹像一条条火蛇,不断吞噬着朱凯周围的空间。朱凯不得不再次躲回汽车后,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车身上。
“看来这次遇到真正的硬茬了。”朱凯低声自语道。他快速扫视四周,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一座废弃的工厂。工厂内建筑错落,地形复杂,或许能成为他扭转战局的关键。
朱凯将配枪换到左手,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烟雾弹,用尽全身力气扔向敌人。“轰”的一声,烟雾瞬间弥漫开来,将杀手们的身影笼罩其中。趁着敌人视线受阻,朱凯如同一头猎豹,从汽车后窜出,朝着工厂方向飞奔而去。
杀手们很快反应过来,一边朝着朱凯逃跑的方向盲目射击,一边紧追不舍。朱凯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,在工厂内七拐八拐,巧妙地利用废弃的机器和断壁残垣作为掩护,成功摆脱了敌人的追击。
然而,杀手们并没有放弃。他们分散开来,在工厂内仔细搜寻朱凯的踪迹。朱凯躲在一根巨大的石柱后,大气都不敢出,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。脚步声越来越近,朱凯握紧手中的枪,手心沁出了冷汗,心跳也逐渐加快。当一名杀手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,朱凯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,子弹带着怒火,精准地击中杀手的胸口。杀手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难以置信,缓缓倒下。
就在这时,另外两名杀手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。朱凯迅速移动位置,利用石柱作为掩护,与敌人展开周旋。他时而探出身子射击,时而变换位置,让敌人难以捉摸。在激烈的枪战中,朱凯发现其中一名杀手的射击技术尤为精湛,每次开枪都能精准地击中他刚才藏身的位置。朱凯心中明白,这名杀手对他构成了巨大的威胁。
他咬了咬牙,决定冒险一试。朱凯故意露出破绽,吸引这名杀手的火力。当杀手再次开枪时,朱凯迅速侧身躲过子弹,同时反手一枪,击中了杀手的咽喉。杀手捂着脖子,鲜血从指缝中汩汩流出,踉跄着后退几步,随后倒在地上。
解决了这名杀手后,朱凯压力顿减。他乘胜追击,很快就找到了最后两名杀手的位置。经过一番激烈的交火,朱凯凭借着出色的枪法和冷静的判断,成功将他们全部击毙。
望着躺在地上的杀手,朱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心中明白,这场较量只是个开始。他整理好衣物,捡起敌人的武器和证件,朝着夜色中走去。远处,城市的喧嚣与黑暗交织在一起,而他,将带着坚定的信念,迎接下一场挑战,誓要将“蔷薇花行动”的阴谋彻底粉碎。
解决掉那五个杀手后,朱凯倚着斑驳的墙壁,望着北平城被夜色吞噬的轮廓,眉头拧成了一个“川”字。如何将“蔷薇花行动”的阴谋传递出去,同时不暴露自己,成了横在他面前的一道难题。忽然,《道德经》第二十章中的“俗人昭昭,我独昏昏;俗人察察,我独闷闷”在他脑海中响起,一个大胆又缜密的计划逐渐成型。
第二天,朱凯像变了个人似的。往日里眼神锐利、行事干练的他,变得目光呆滞、萎靡不振。他频繁出入北平站的各个办公室,却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,文件拿错、会议迟到,工作上错误百出。同事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,窃窃私语,对他的变化议论纷纷。敌人的眼线将这些情况一字不漏地汇报上去,很快,北平站里就传开了朱凯“意志消沉”的消息。
与此同时,朱凯暗中联系上一位可靠的同志。这位同志经营着一家不起眼的书店,平日里便为地下党传递情报。朱凯趁着夜色,乔装打扮后溜进书店,将“蔷薇花行动”针对西柏坡的关键情报,藏进一本《古文观止》里,并交代李秀宁务必将这本书辗转送到李克农手中。
表面上,朱凯对“蔷薇花行动”的调查工作愈发“积极”。他主动请缨,参与行动方案的制定,在会议上滔滔不绝地发表见解,提出的建议看似精妙,实则巧妙地误导敌人,打乱他们的部署。徐远举等行动策划者对他的表现颇为满意,愈发放松了对他的警惕。
在一次行动筹备会议上,朱凯得知敌人准备派遣一支精锐小队,伪装成商人,潜入西柏坡附近执行破坏任务。会后,他佯装醉酒,在酒馆里与李秀宁交流了情报。消息很快通过潜伏的我方人员,传到了党组织那边。
随着“蔷薇花行动”实施日期的临近,他始终牢记“反者道之动”,越是关键时刻,越要沉得住气。他一边继续在敌人面前扮演着“积极配合”的角色,一边密切关注着情报传递的进展。
不久后,朱凯收到消息,李克农已经收到情报,党组织针对“蔷薇花行动”制定了周密的应对计划。与此同时,国民党内部对行动的进展产生了分歧,各方势力为了推卸责任,开始互相指责、争斗。
朱凯像一个隐身的棋手,在幕后巧妙地操纵着局势的走向。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晕头转向,他们四处调查,试图找出泄露情报的内鬼,却始终一无所获。
终于,“蔷薇花行动”按计划展开。然而,敌人的每一步行动都在党组织的掌控之中。精心布置的陷阱、及时的情报传递,让敌人的破坏行动处处碰壁,最终以失败告终。
望着北平城渐渐亮起的曙光,朱凯站在窗前,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他成功地运用《道德经》的智慧,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,挫败了“蔷薇花行动”的阴谋。但他知道,这只是漫长斗争中的一个小胜利,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。他整理好思绪,准备以更加坚定的信念和智慧,迎接新的考验,在黑暗中继续为正义和光明而战。
重庆渣滓洞的刑讯室里,徐远举将烧红的烙铁按在外公的后背上,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。老人咬着牙,一声不吭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屈的光芒。徐远举气急败坏地踢翻脚边的铁桶:“老东西,你以为你不说,我就拿你没办法?”
北平的雪下得正紧,朱凯站在保密局北平站的窗前,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。自从上次与李静在沙坪坝老宅一别,已有月余,他的情报网早已改用新的联络方式——用《红岩诗集》中的诗句作为暗号,李雅每次都会在诗集第 13页夹着情报。
“报告朱组长,有人求见。”机要员的声音打断了朱凯的思绪。
来人是个身着灰布长衫的中年人,衣领竖得老高,遮住了半张脸。“朱组长,李静同志让我给您带句话。”他压低声音,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。
朱凯心中一凛,李静和李雅是他在重庆的两根重要眼线,按惯例他们不会直接派人来北平联络。“什么话?”
“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。”中年人说出暗号的瞬间,朱凯的茶杯在手中轻轻一颤。这个暗号他已经停用半年有余,最后一次使用还是在谷正文事件之前。
“李静同志还好吗?”朱凯不动声色地问道,右手却悄悄按在腰间的配枪上。
“她很好,只是最近风声紧,让我务必把情报亲自交到您手上。”中年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,上面盖着“重庆警备司令部”的火漆印。
朱凯接过信封的刹那,敏锐地注意到封口处有一道极细的划痕——这是李静从未使用过的标记。他撕开信封,里面是一张空白信纸,对着灯光才能看到用米汤写的字迹:“徐远举派特务伪装联络,小心暗号。”
朱凯心中冷笑,表面却露出焦急之色:“怎么是空的?李静没说什么?”
中年人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:“徐远举在重庆搞了个‘蔷薇花行动’,具体内容李静同志让您去码头仓库详谈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今晚子时,码头三号码头。”
朱凯点点头:“知道了。你回去告诉李静,让她务必小心。”
中年人刚转身,朱凯突然拔枪抵住他的后背:“慢着。李静最近在读什么书?”
中年人愣了一下:“《红岩诗集》。”
“第几页?”
“第……第 13页。”
朱凯的枪口微微颤抖,这个回答看似正确,却不知李雅每次都会在 13页夹着不同颜色的丝线——上周是红线,这周该是蓝线。“你连李静最近读哪首诗都不知道,还敢冒充她的人?”
中年人脸色大变,正要掏枪,朱凯的枪托已经砸在他的后颈上。昏迷前,他听见朱凯冷冷的声音:“去把樊哥叫来,准备钓鱼。”
深夜的码头,朱凯怀里揣着伪造的“蔷薇花行动”计划书,身后跟着四个伪装成搬运工的特工。
“朱组长,真要按计划行事?”樊哈儿压低声音问道。
朱凯点点头:“徐远举以为我会上当,却不知这是引蛇出洞的好机会。”
三号码头的仓库里,昏黄的灯光下,徐远举的心腹刘二愣子正把玩着手中的勃朗宁手枪。“朱凯那小子要是敢来,老子一枪崩了他。”
“别急,”另一个特务舔了舔嘴唇,“等拿到情报,咱们就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仓库的铁门被猛地推开。朱凯带着人闯了进来,手中的枪直指刘二愣子:“都别动!”
刘二愣子正要反抗,仓库四周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。朱凯带来的特工和埋伏在暗处的保密局行动队前后夹击,特务们措手不及,很快被缴械。
审讯室里,刘二愣子被打得鼻青脸肿,却依然嘴硬:“朱凯,你以为抓住老子就能怎么样?徐区长早就在重庆布下天罗地网,你外公……”
朱凯猛地拍桌而起:“我外公在哪儿?”
刘二愣子惨笑一声:“在渣滓洞,不过你永远也别想见到他了!”
“顾不得那么多了,”朱凯咬牙道,“我要亲手救出外公,彻底粉碎‘蔷薇花行动’!”
得知外公的下落后,朱凯心急如焚,但他深知,营救行动必须周密策划。
行动当晚,月黑风高,乌云遮蔽了月光。朱凯带领行动小组乘坐一辆伪装成运送物资的卡车,驶向渣滓洞。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,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紧张与期待。
终于,渣滓洞出现在眼前。这座被黑暗笼罩的监狱,宛如一座阴森的地狱,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。朱凯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监狱大门,利用事先准备好的工具,悄无声息地解决了门口的守卫。
进入监狱后,他们沿着狭窄的通道前行,不断躲避着巡逻的狱卒。当他们来到关押外公的牢房时,却发现门口有两名荷枪实弹的守卫。朱凯向身边的特工示意,两人迅速绕到守卫身后,用匕首解决了他们。
打开牢门,朱凯看到外公虚弱地躺在地上,身上伤痕累累。他心疼地扶起外公:“外公,我来救您了。”外公虚弱地睁开眼睛,看到朱凯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:“凯儿,你终于来了。”
就在朱凯等人顺利找到关押外公的牢房,准备撤离时,尖锐的警报声如同一把利刃,瞬间划破渣滓洞阴森的夜空。原来,一名巡逻狱卒发现了被解决的守卫,立刻拉响了警报。
朱凯反应迅速,二话不说,俯身背起虚弱的外公,大声下令:“行动小组,按原定计划突围!”刹那间,早已埋伏在四周的各方力量如潮水般涌出。樊哈儿带着一群身手矫健的兄弟,手持冲锋枪,率先冲向敌人;重庆警备区的士兵们组成紧密的战斗队形,用强大的火力压制着守卫;保密局内部支持朱凯的特工们则灵活穿插,清除沿途的障碍。
一时间,枪声如爆豆般响起,子弹如雨点般交织飞舞,打在墙壁上,溅起一片片火花。徐远举留下的守卫们仓促应战,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攻势打得晕头转向。在激烈的交火中,一名敌人的子弹擦过朱凯的手臂,划出一道血痕,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。但朱凯只是皱了皱眉,强忍着疼痛,继续冷静地指挥行动:“哈哥,带领小队从左侧迂回,吸引敌人火力!苏师兄带警备区的兄弟们,集中火力掩护,我们从右侧突围!”
在朱凯冷静且有条不紊的指挥下,各方力量如同齿轮般紧密咬合,协同作战。樊哈儿带着兄弟们冲锋在前,凭借精湛的枪法和无畏的勇气撕开敌人防线;重庆警备区的士兵们则凭借强大的火力压制,为队伍开辟出一条通道;保密局的特工们负责断后,清除零散的敌人。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,很快便突破了敌人精心布置的重重防线。一路上,众人浴血拼杀,终于成功登上了接应的卡车。
朱凯望着在夜色中渐渐远去的渣滓洞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这次营救行动的成功,让他悬着的心暂时落了地,但他清楚地知道,这仅仅是一场漫长较量的开端,与徐远举及其背后势力策划的“蔷薇花行动”的斗争,才刚刚拉开帷幕。
将外公妥善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后,朱凯一刻都不敢耽搁,马不停蹄地飞往南京。一下飞机,他便直奔保密局总部。在宽敞的办公室里,毛人凤和郑介民正神色凝重地等待着他。朱凯神情严肃,身姿挺拔,将徐远举的累累恶行,逐一汇报出来。从走私军火,与美国势力相互勾结,到打着“蔷薇花行动”的幌子,实则进行排除异己、谋取私利的勾当,甚至在行动过程中对自己的外公实施残酷迫害,桩桩件件,详尽细致。
“这段时间,诸多任务之所以未能顺利推进,皆是徐远举在背后兴风作浪。他的所作所为,不仅破坏了行动部署,更严重损害了党国的根本利益!”朱凯言辞恳切,掷地有声,“尽管他已被免去职务,但他的余党仍在暗中活动,试图继续推进‘蔷薇花行动’,威胁不容小觑。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,防止他的阴谋得逞。”
毛人凤听完,脸色愈发阴沉,眼中闪过一丝怒色。郑介民则皱紧眉头,陷入了沉思。短暂的沉默后,一场针对“蔷薇花行动”的新部署,在这看似平静的办公室里悄然展开。
毛人凤听完,脸色阴沉得可怕,郑介民也皱起了眉头。两人对视一眼,毛人凤沉声道:“朱凯,你做得很好。接下来,务必配合郑长官,尽快将我们的资产变现,我们取的代号为‘收官行动’,至于徐我们会找他再谈一谈,我相信他以后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了。”
朱凯挺直腰杆,身姿如松,向着毛人凤和郑介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声如洪钟:“是!我定不辱使命!”
且说朱凯从保密局大楼出来,心中盘算着“收官行动”,表面上这是毛人凤等人打击徐远举残余势力的手段,可谁知道这背后有没有更深的阴谋?朱凯不敢有丝毫懈怠,一边着手安排资产变现事宜,一边暗自留意各方动向。
几乎在同一时间,西柏坡的中共情报部门灯火通明。李克农等人正依据朱凯传递的详细情报,紧锣密鼓地制定反制计划。情报上对“蔷薇花行动”的人员部署、行动路线以及时间节点都有清晰记载。“同志们,这次敌人来势汹汹,但我们有了这份珍贵情报,就一定要抓住机会,挫败他们的阴谋!”李克农目光如炬,语气坚定。
在深入分析情报后,中共迅速做出部署。一方面,加强西柏坡周边的警戒力量,在各个要道设置关卡,对过往人员和车辆进行严格排查,不给敌人可乘之机;另一方面,派遣精锐特工,秘密潜入敌人内部,扰乱他们的行动计划。
行动当晚,月色朦胧。敌人的特工小组按照“蔷薇花行动”计划,鬼鬼祟祟地朝着西柏坡方向进发。当他们行至一处山谷时,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。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,四周便响起了激烈的枪声。原来是中共特工早已在此设伏,将敌人的特工小组团团围住。敌人见状,试图反抗,但在中共特工的猛烈攻击下,很快便被打得落花流水,“蔷薇花行动”针对西柏坡的计划宣告破产。
而在重庆,樊哈儿和苏逸云也没有闲着。自从朱凯前往南京后,他们便盯上了徐远举。此时的徐远举,因被毛人凤免职,内部人心惶惶,后方空虚。樊哈儿和苏逸云抓住这个机会,带领手下四处收集他走私的证据。
他们先是来到朝天门码头,这里是徐远举走私的重要据点。樊哈儿和苏逸云乔装成码头工人,混入其中。码头一片繁忙,搬运工人来来往往,嘈杂声不绝于耳。两人小心翼翼地在仓库周围探查,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。经过一番细致搜寻,他们在一个隐蔽的仓库里发现了大量走私的军火,上面还带有明显的外国标记。
为了获取更确凿的证据,樊哈儿和苏逸云决定跟踪徐远举的亲信。他们一路跟随,来到了一个秘密据点。趁着守卫不注意,两人翻墙而入,在一间办公室里找到了徐远举走私的账本。账本上详细记录了每一笔走私交易的时间、地点和金额,以及与美国势力勾结的证据。
拿到证据后,樊哈儿和苏逸云没有丝毫耽搁,开始谋划如何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。他们联系了重庆当地一家有正义感的报社,将证据匿名交给了记者。很快,报社便刊登了一篇揭露徐远举走私罪行的报道,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。民众纷纷谴责徐远举的行为,要求国民党政府严惩凶手。
徐远举得知消息后,如热锅上的蚂蚁,急得团团转。他试图销毁剩余的证据,挽回局面,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。国民党内部原本支持他的势力,见形势不妙,纷纷与他划清界限,徐远举陷入了众叛亲离的境地。
毛人凤和郑介民得知徐远举的罪行被曝光后,大为震怒。他们立刻下令,对徐远举展开全面调查,并将其逮捕。当警察冲进他的住所时,徐远举瘫坐在地上,眼神空洞,仿佛失去了灵魂。
而朱凯在南京,密切关注着各地的动向。当他得知中共成功挫败“蔷薇花行动”,樊哈儿和苏逸云也将徐远举绳之以法后,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。可他清楚,这只是阶段性的胜利。毛人凤和郑介民的“收官行动”,背后隐藏的可能是更大的危机。果不其然,没过多久,朱凯就发现,所谓的资产变现,竟是毛人凤等人准备携款潜逃的幌子。
朱凯仿若置身于刀刃之上,处境艰难。依照《道德经》第二十章“和其光,同其尘”的智慧,他深知此刻必须收敛锋芒,与周遭环境相融。一方面,要在毛人凤和郑介民面前,将忠诚下属的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,绝不能引起他们哪怕一丝怀疑;另一方面,又要想尽办法阻止他们的阴谋,及时把情报传递出去。
正当朱凯绞尽脑汁思索对策时,李静从重庆传来紧急消息:毛人凤在山城还暗藏着一支秘密部队,这支部队时刻待命,准备接应他们出逃。
朱凯瞬间意识到,局势已万分紧急,每一秒都无比珍贵,容不得有半分迟疑。他迅速通过极为隐蔽的秘密渠道,将毛人凤等人准备携款潜逃的重要情报,传递给了中共方面。随后,便全身心投入到破坏敌人出逃计划的谋划之中。
朱凯找到樊哈儿和苏逸云,神色凝重地交代道:“重庆那支秘密部队,是毛人凤出逃的依仗,你们务必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。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,不必请示,立刻采取行动!”
第十一回:雾都密会惊谍影,江防秘图揭阴谋
雾锁渝州夜正浓,谍影幢幢暗潮汹。
蔷薇邀约藏诡谲,虎穴周旋斗奸雄。
胶卷惊现江防秘,密令暗藏划江踪。
且看赤胆破迷局,待迎曙光映碧空。
在南京的保密局里,朱凯活脱脱就是个“双面演员”,将“和光同尘”这出戏码演绎得妙趣横生。每次毛人凤和郑介民一开口,朱凯就跟装了弹簧似的,积极响应,点头哈腰的模样活像个忠实的跟班。这不,在一场讨论出逃计划的会议上,朱凯一边用放大镜煞有介事地研究地图,一边扯着嗓子喊:“二位长官,以我看呐,咱们从水路撤离,就像泥鳅滑过指缝,悄无声息,打他们个措手不及!”这话一出口,毛人凤和郑介民先是一愣,随即相视一笑,脸上那满意的表情就差没写“捡到宝”三个字,对朱凯的信任又多了几分。
可谁能想到,这位“积极分子”一转身,就露出了“狐狸尾巴”。凭借毛人凤和郑介民的信任,朱凯在保密局内部如鱼得水,跟开了透视眼似的,轻松获取了两人出逃计划的核心机密。更离谱的是,他还发现了国民党一项规模宏大,堪称“奇葩”的潜伏计划——但凡解放区收复一处地方,他们就打算像撒胡椒面一样,往里头安插潜伏人员,妄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刺探情报、搞破坏。
朱凯心里清楚,这计划要是得逞,那麻烦可就大了。于是,他决定将计就计,主动出击。每次参与会议,朱凯就开启“话痨”模式,口若悬河,说得唾沫横飞,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得死死的。就在大家听得晕头转向的时候,他却像个小偷似的,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会议桌上的文件和地图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。私下里,朱凯更是发挥“敬业精神”,打着检查工作的旗号,在保密局各个部门里晃悠。他一边和人插科打诨,一边旁敲侧击,收集潜伏人员名单、联络方式等关键信息,活脱脱一个情报界的“神偷”。
与此同时,朱凯和潜伏在各关键部门的同志们,玩起了一场刺激的“地下情报游戏”。他们借助报纸暗语、街头暗号和秘密据点,像特务电影里演的那样交流情报。每次碰头,朱凯就像个老师一样,滔滔不绝地分享收集到的情报,还不忘引用《道德经》里“上善若水”的名言,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同志们,咱们行动得像水一样,既能顺势而为,又得提前规划好退路,不然就成了没头苍蝇啦!”众人听了,有的点头称是,有的忍不住偷笑,觉得朱凯这模样像极了私塾里的教书先生。
有一回,朱凯为了传递一份重要情报,可谓是煞费苦心。他先是跑到街边的报摊,像个挑刺的顾客一样,对卖报的大爷指手画脚,吸引旁人的注意。趁着大爷不注意,他迅速将藏有情报的纸条,塞进了一份报纸里。然后,他又大摇大摆地走进一家茶馆,找了个角落坐下,等待接头的同志。不一会儿,一位戴着墨镜的同志走进茶馆,按照约定的暗号,拿起了那份报纸。朱凯看着同志顺利取走情报,这才松了一口气,心里暗自得意:“这情报传递得,简直像一场精彩的魔术表演!”
随着时间的推移,朱凯和同志们收集到的情报越来越多,他们逐渐摸清了国民党的阴谋诡计,一场与敌人的斗智斗勇之战,也即将进入白热化阶段……
重庆的雾季,总是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,毫无征兆地降临。浓厚的雾气宛如一层密不透风的纱幕,将整座城市裹得严严实实,给本就充满阴谋与诡谲的山城,更添了几分神秘和压抑的氛围。
朱凯独自伫立在保密局大楼的顶层,欧式复古落地钟有节奏地发出沉闷声响,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危机倒计时。他的目光透过模糊的玻璃窗,凝视着窗外翻涌不息的雾浪,那些雾气好似狰狞的恶魔,在黑暗中张牙舞爪,肆意吞噬着一切。手中的钢笔无意识地在《华北治安战报》上滑动,留下一道歪扭而突兀的墨痕,宛如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,映衬着他此刻沉重而复杂的心情。
三天前收到的那封邀请函,正静静地躺在抽屉里。烫金的信纸在黯淡的灯光下若隐若现,散发着诡异的光芒;猩红的蜡印如同凝固的鲜血,透着丝丝寒意;落款处那朵褪色的蔷薇花,花瓣残缺不全,宛如一个来自黑暗深处的诅咒,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。朱凯的手指轻轻抚过抽屉,仿佛能感受到邀请函传来的灼热温度,那是危险的信号,也是命运的召唤。
“朱组长,该出发了。”段云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。朱凯转过身,看着这位曾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,眼中闪过一丝坚定。“云鹏,”他沉稳地吩咐道,“把陈雪和李静调到安全屋,告诉她们如果今晚十二点前没消息,立刻启动‘红岩’预案。”段云鹏微微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,但终究没有多问,转身离去,风衣下摆带起一阵冷风。
朱凯整理了一下军装,深吸一口气,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办公室。他知道,这一去,或许将踏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,但为了心中的信念,为了无数受苦受难的人民,他别无选择。
城郊的法式公馆在雾霭中若隐若现,宛如一座神秘的魔窟。朱凯乘坐的黑色轿车缓缓停下,车轮碾过地上的落叶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他推开车门,一阵寒风裹挟着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,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。两个荷枪实弹的卫兵如鬼魅般出现,对他进行了仔细的搜身,随后,徐远举的副官面无表情地走上前,声音低沉而冰冷:“朱少将,请。”
朱凯微微点头,稳步朝着公馆走去。刚踏入大厅,一股浓烈的雪茄味扑面而来,呛得他差点咳嗽出声。大厅内,水晶吊灯散发着昏黄而摇曳的光晕,在墙壁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,让整个空间显得愈发阴森恐怖。
朱凯抬头望去,只见毛人凤、郑介民和美国顾问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。毛人凤身着黑色中山装,身形瘦削,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冷光,让人不寒而栗;郑介民嘴里叼着粗大的美式雪茄,烟雾缭绕,模糊了他脸上的横肉,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表情;美国顾问身着笔挺的美军制服,嘴里叼着烟斗,脸上带着傲慢与不屑的神情,时不时用鹰隼般的目光打量着朱凯,仿佛在审视一只待宰的羔羊。
“蔷薇花?”朱凯扬了扬手中的邀请函,刻意将“区长”二字咬得极重,“徐区长的雅兴倒是别具一格。”他一边说着,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桌上摊开的军用地图,当看到红色标记如毒蛇般蜿蜒在西柏坡至石家庄的铁路线上时,他的心脏猛地一紧,意识到此次会面绝非寻常,背后必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。
毛人凤突然拍掌大笑起来,笑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刀,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,震得人耳膜发疼,让人毛骨悚然。“朱凯啊朱凯,你比我想象中更有种。”他一边笑,一边说道,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和玩味,“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?”还没等朱凯回答,他便一把抓起桌上的文件袋,像扔垃圾一样用力扔了过去。“看看这个。”
朱凯迅速伸手,稳稳地接住文件袋。他的动作看似轻松,实则内心紧绷到了极点。他缓缓打开文件袋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徐远举母亲的住院记录,上面详细记录着老人的病情和治疗情况。接着,一张纽约自由女神像照片的原版底片滑落出来,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。最后,一份军统内部的调令出现在他眼前,他的手指在调令上停顿,上面赫然写着“保密局南京总部特别行动组组长”,签发日期正是当天。
“这是给你的新身份。”郑介民终于开口,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如同破旧的风箱发出的声响,手中的雪茄烟雾如同一团诡异的迷雾,在他面前缭绕,让人难以看清他的表情,“从现在起,你和徐远举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。”说着,他站起身,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地图前,伸出戴着宝石戒指的手指,重重地敲了敲地图上的长江防线,“党国正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,共军妄图突破长江天险,你们二人必须携手合作,确保防线固若金汤。”
朱凯缓缓抬起头,目光依次扫过毛人凤、郑介民和美国顾问,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。这突如其来的调令和所谓的“合作”要求,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?是对他忠诚度的试探,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?他深知,在这个充斥着阴谋与背叛的军统世界里,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,稍有不慎,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“郑长官,”朱凯沉吟片刻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冷静,“这份调令来得太过突然,事关重大,我需要时间权衡。”他试图通过拖延时间,收集更多情报,以便制定周全的应对策略。
“考虑?”毛人凤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刺骨,宛如寒冬腊月的北风,能将人冻僵,他向前跨出一步,双手紧紧背在身后,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,“党国现在危在旦夕,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,你若不识时务,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。”
美国顾问这时也放下手中的烟斗,用生硬的中文插话道:“年轻人,识时务者为俊杰。与我们合作,荣华富贵唾手可得;要是执迷不悟,你和你的家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”他的声音虽然生硬,但语气中透露出的威胁却让人不寒而栗。
朱凯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,但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,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。他清楚,在这敌众我寡的情况下,任何冲动的举动都可能让自己陷入绝境。“毛局长,郑长官,美国顾问先生,我并非不识大体之人。只是此事太过重大,我需要梳理一下思路,确保能为党国做出正确的贡献。”朱凯不卑不亢地回应道。
郑介民深吸一口雪茄,缓缓吐出一个浓浓的烟圈,烟雾在他面前弥漫开来,模糊了他的面容。“朱凯,我们看中的是你的能力,长江防线不容有失,这关系到党国的未来。你和徐远举都是党国的精英,必须摒弃前嫌,携手应对危机。”
朱凯微微皱眉,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,随后说道:“郑长官,我和徐远举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,想要短时间内达成默契合作,并非易事。还望长官能给我们一些时间,化解彼此的心结。”他试图以此为借口,争取更多的周旋空间。
毛人凤冷哼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:“时间紧迫,容不得你们慢慢磨合。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,三天之内,必须拿出切实可行的合作方案,否则,军法处置!”
美国顾问在一旁双手抱胸,轻蔑地看着朱凯:“年轻人,你最好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,机会只有一次,错过了,就再也没有了。”
朱凯心中明白,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,每一个回答都可能被敌人反复揣摩。他思索片刻后说道:“毛局长、郑长官、美国顾问先生,我愿意为党国效力。但在行动之前,我希望能了解更多关于长江防线的详细部署,以及我们的具体任务和目标。”
郑介民走到地图前,指着上面的标记说道:“共军近期频繁调动,有突破长江防线的迹象。你的首要任务是收集共军的情报,掌握他们的行动规律和战略意图。同时,排查内部是否有共党渗透,清除一切潜在威胁。徐远举负责指挥前线防御,你要全力配合他的工作。”
朱凯一边听,一边点头,心中却在快速分析敌人的话语。他知道,敌人所谓的“合作”,很可能是利用他和徐远举之间的矛盾,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。而长江防线的部署,恐怕也隐藏着更深的阴谋。
“郑长官,我明白任务的重要性。但在行动之前,我希望能与徐远举单独沟通,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,为后续的合作打下基础。”朱凯说道。
毛人凤冷笑一声:“你以为我会给你们单独串通的机会?别耍小聪明,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。”
朱凯心中一凛,表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毛局长误会了,我只是想以大局为重,确保合作顺利进行。毕竟,只有消除隔阂,我们才能更好地为党国效力。”
就在这时,大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。毛人凤快步走过去,接起电话,脸色瞬间变得阴沉。挂断电话后,他转身对众人说道:“共军在江北的活动愈发频繁,局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。朱凯,你必须尽快做出决定。”
朱凯心中清楚,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。他深吸一口气,说道:“毛局长、郑长官,我愿意接受调令,为党国尽忠。但我有一个请求,希望能给我一些时间,安排好家人的安全。”
郑介民点点头:“可以给你一天时间。但记住,不要耍花样,否则,你和你的家人都将性命不保。”
朱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,他知道,这一天的时间虽然短暂,但或许是他扭转局势的唯一机会。离开公馆时,夜幕已经完全降临,寒风呼啸着穿过街道,吹得路旁的树木沙沙作响。朱凯坐在车上,望着车窗外模糊的景色,心中暗暗发誓:无论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,他都将坚守自己的信念,与敌人周旋到底,为革命事业揭开敌人的阴谋。
而在公馆内,毛人凤、郑介民和美国顾问望着朱凯离去的方向,脸上露出了不同的表情。毛人凤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,郑介民则陷入了沉思,美国顾问则依旧带着傲慢的冷笑。他们不知道,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场棋局,是否会因为朱凯的介入而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……
这时,大厅电话响起。毛人凤接完电话,脸色阴沉:“共军在江北活动愈发频繁,朱凯,你必须尽快决定。”朱凯深吸一口气:“我愿意接受调令,但希望能安排好家人的安全。”郑介民同意给他一天时间。
离开公馆时,朱凯发誓要坚守信念,与敌人周旋到底。
就在朱凯准备离开时,二楼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。一颗子弹擦着朱凯耳垂飞过,徐远举的副官举着枪冲下楼梯,却被段云鹏锁喉。朱凯大喊“云鹏”,同时扑向地图。徐远举也冲过来,两人在波斯地毯上扭打。
“朱组长小心!”段云鹏出声警告。朱凯感到后腰刺痛,反手扣住偷袭者——美国顾问的翻译,对方正拿着弹簧刀往下扎。
“砰!”毛人凤开枪击毙翻译,面无表情地吹了吹枪口:“吵吵嚷嚷成何体统?”
徐远举趁机撞开落地窗。朱凯追出去,看到他和美国顾问在假山后交换微型胶卷。月光下,胶卷的反光让朱凯瞳孔骤缩。他抛出信号弹,和段云鹏呈包抄之势逼近。徐远举把胶卷塞进嘴里,朱凯果断开枪,子弹穿透他的右肩,胶卷随着血沫喷溅在假山上。
“凯哥!”段云鹏接住徐远举,朱凯抓起染血的胶卷冲向汽车。后视镜里,公馆灯光次第熄灭,毛人凤手握电话听筒站在门口。
安全屋内,陈雪颤抖着手处理胶卷。当长江防线图显现时,朱凯一阵眩晕,图上标记的正是他三个月前部署的江防弱点。
“美国佬要划江而治。”段云鹏将照片摔在桌上,“这些标记足以让共军在三天内突破防线。”陈雪突然指着地图右下角:“这里,是圣三一教堂的地下密室!”
朱凯想起徐州站李秀宁的报告,抓起外套:“通知南京,启动‘渡江’计划。云鹏,你和李静去圣三一教堂;雪,联系北平站,截获所有从上海发出的加密电报。”
陈雪抓住他的手腕:“凯哥,毛人凤的调令……”朱凯轻轻拨开她的手:“这就是我们要去南京的原因。”转身时,后颈三年前在南京监狱留下的伤痕泛着潮红。
黎明时分,朱凯站在长江边,将染血的胶卷抛入江中。远处,美国舰艇的汽笛声与防空警报交织,奏响荒诞的安魂曲。
第十二回:谲影迷踪辨虚实,赤胆破雾揭真章
雾锁江山乱未休,谍途处处藏机谋。
蔷薇设局疑云起,密电含玄机秘留。
巧探虚实寻真相,智斗奸邪解困愁。
且待云开天破晓,重观盛世乐无忧。
山城重庆,仿佛被一只巨大的灰色手掌捂住,浓厚的雾气弥漫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,给整座城市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压抑的面纱。白公馆地牢,这座阴森的人间炼狱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与血腥气息,宛如一只蛰伏的恶魔,无情地吞噬着被囚禁者的灵魂。
墙壁上的火把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不定,昏黄的火光将粗糙的石壁映照得影影绰绰,仿佛无数张狰狞的鬼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。徐远举被粗壮的铁链紧紧捆缚在刑架上,整个人像一只被捕获的困兽,身体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。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,如同一张张咧开的嘴,不断地向外汩汩冒血,鲜血顺着他苍白如纸的皮肤缓缓滑落,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散发着腥味的血泊。
他那凄厉的哀嚎声,在这狭小而封闭的空间里反复回荡,仿佛要将地牢的墙壁穿透。这哀嚎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夜枭,夜枭发出尖锐而凄厉的叫声,划破了夜空的寂静,为这阴森恐怖的氛围又增添了几分毛骨悚然的色彩。
朱凯双眉紧锁,犹如两座纠结的山峰,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手中带血的审讯笔录。当他的视线落在“蔷薇花行动”防御部署图上,发现南京卫戍司令部的标记处一片空白时,心中陡然一惊,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冰冷大手,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。多年的情报工作经验告诉他,这绝非偶然,背后必定隐藏着一个巨大而险恶的阴谋,就像隐藏在黑暗深处的毒蛇,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。
“凯哥,毛局长来电!”宛如夜空中突然响起的一声枭啼,李静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中飘然而至。月光透过狭小的通风口洒进地牢,勾勒出她那鬼魅般轻盈的身影。李静,这位在情报战线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巾帼英雄,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过人的智慧,屡次出色完成任务。此时,她左手无名指上缠着的纱布格外醒目,那是昨夜在破译密电时,不慎被酸性试剂灼伤留下的痕迹。“徐远举的老妈突然转院到上海美领馆啦!”
朱凯的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,迅速分析着这一突如其来的信息。他深知,徐远举老妈的转院绝非简单的医疗行为,背后大概率有美国势力在暗中操控。而这“蔷薇花行动”,很可能是敌人精心策划的一个巨大陷阱,一旦陷入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静,你即刻出发,深入调查徐远举老妈转院的详细情况。行动过程中,务必万分小心,绝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!”朱凯目光坚定地看着李静,语气沉稳而有力。李静坚定地点了点头,如同一只黑色的猎豹,迅速消失在通风管道的黑暗之中。
朱凯再次将锐利的目光投向徐远举,这个曾经在军统中不可一世的魔头,此刻或许是解开这一系列谜团的关键钥匙。“徐远举,你听好了!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,要么老实交代‘蔷薇花行动’的真正目的,以及防御部署图上南京卫戍司令部标记空白的原因;要么就等着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,迎接死亡的降临!”朱凯的声音低沉而威严,在地牢的墙壁间回荡。
徐远举艰难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,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诡异流星。尽管他的声音因痛苦和虚弱而变得沙哑不堪,但话语中仍透露出一股顽固的倔强。“朱凯,你别白费力气了!你以为能从我的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?告诉你,你永远也别想揭开这背后的真相,这就像你永远无法抓住风中的影子!”
朱凯冷笑一声,脸上的轻蔑之意毫不掩饰。“徐远举,你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,如同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鼠,还在这儿嘴硬。要是不配合,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,而且会死得毫无价值!”徐远举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,笑声在阴森的地牢里回荡,让人毛骨悚然。“死?对我来说,也许是一种解脱,是从这无尽痛苦中逃离的唯一途径。我死了,你也永远别想知道真相,这个秘密将随着我一起被埋葬!”
朱凯深知,想要从徐远举这只老狐狸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,常规的方法恐怕难以奏效。他决定改变策略,从徐远举最关心的人入手。“徐远举,你口口声声说不怕死,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老妈?她现在在上海美领馆,你觉得美国人会真心保护她吗?一旦他们的阴谋败露,第一个被抛弃的就是你们母子。要是你告诉我真相,我或许还能想办法保她一命,给你留一条后路。”
徐远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,如同平静湖面泛起的一圈涟漪。但很快,他又恢复了那副顽固不化的模样,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冰冷。“哼,你别想用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来骗我!你们这些人,都是一丘之貉,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!”
就在这时,地牢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。这脚步声在死寂的地牢通道里回荡,每一声都仿佛重重地敲击在朱凯的心上,如同死神逼近的鼓点。朱凯瞬间警觉起来,右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腰间的配枪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手背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见。他的双眼如同猎豹锁定猎物一般,紧紧盯着地牢的木门,呼吸变得急促而轻微,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,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。
木门缓缓打开,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,仿佛是古老恶魔苏醒时的咆哮。一个高大的黑影裹挟着一股冰冷的寒风闯了进来。借着微弱的火光,朱凯看清了来人的面容,竟是郑介民的副官。副官身着笔挺的军装,每一个纽扣都扣得整整齐齐,面无表情,犹如一尊冰冷的雕像,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。“朱组长,郑长官有请。”副官的声音冰冷而生硬,不带一丝感情,仿佛是从冰窖中传来。
朱凯心中顿时警铃大作,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。郑介民此时找他,究竟是何用意?是对他的审讯工作产生了怀疑,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?但他很快冷静下来,多年的情报工作经历让他明白,这或许是一个深入获取更多情报的绝佳机会,就像在黑暗中发现了一丝曙光。
“好,我这就跟你去。”朱凯回应道,声音沉稳而坚定,没有丝毫的慌乱。他转身面向徐远举,目光如炬,冷冷地说道:“徐远举,你最好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,好好想想我说的话。等我回来,要是你还不配合,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,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!”徐远举虚弱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似是恐惧,又似是不甘,但最终还是默默低下了头,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。
朱凯跟着副官走出地牢,月光如银色的薄纱般洒在地面上,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神秘而朦胧的外衣。然而,朱凯却无心欣赏这美丽的夜色,他的心中被忧虑和不安填满。随着脚步的迈进,他的心跳愈发急促,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。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即将与郑介民会面的种种可能情况,以及相应的应对之策,就像一位棋手在棋局开始前,精心谋划每一步棋路。
两人穿过蜿蜒曲折、寂静无声的小径,小径两旁的树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恐惧。终于,他们来到了郑介民的办公室门前。副官抬手敲门,得到应允后,推开门示意朱凯进去。朱凯深吸一口气,调整了一下情绪,稳步走进办公室。
办公室内烟雾缭绕,浓烈刺鼻的雪茄味扑鼻而来,仿佛一层厚重的迷雾,让人几乎无法呼吸。郑介民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,手中夹着一支粗大的雪茄,烟雾在他的头顶盘旋上升,使他的表情显得愈发阴沉,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,让人难以捉摸。他抬眼看到朱凯,微微颔首,示意他坐下。
“朱凯,听说你在审讯徐远举,进展如何?有没有什么收获?”郑介民开口问道,声音低沉而沙哑,如同破旧风箱发出的声响,在办公室的墙壁间回荡。
朱凯从怀中取出审讯笔录,双手递了过去,动作恭敬而得体。“郑长官,这是徐远举的交代。不过,防御部署图上南京卫戍司令部的标记空白,这一点极其可疑,背后可能隐藏着重大阴谋。”朱凯一边说着,一边留意郑介民的表情变化,试图从他细微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有用的信息。
郑介民接过笔录,目光在纸上快速扫动,神情专注而严肃。过了许久,他放下笔录,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,如同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。“这件事我会派人调查。你现在的首要任务,是继续加大审讯力度,务必从徐远举口中得到更多关于‘蔷薇花行动’的详细信息。此次行动关乎党国的生死存亡,不容有丝毫闪失,你明白吗?”
朱凯连忙起身,立正敬礼,声音洪亮而坚定:“是,郑长官!我一定全力以赴,不辜负您的期望。”尽管表面上表现得恭敬顺从,朱凯的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。郑介民对南京卫戍司令部标记空白一事的轻描淡写,让他更加确信这件事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,就像一座隐藏在深海之下的冰山,露出水面的只是极小的一部分。
离开郑介民的办公室后,朱凯并没有直接返回地牢,而是在院子里踱步沉思。院子里的树木在寒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,仿佛在为他的思考伴音。他试图将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进行梳理,找出其中的关联。徐远举交代的内容、防御部署图的异常、郑介民的态度……这一切就像一团错综复杂的乱麻,让他感到困惑不已,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迷宫之中,找不到出口。
突然,朱凯脑海中灵光一闪,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的突破口。徐远举的母亲突然转院到上海美领馆,这一事件或许与“蔷薇花行动”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联系。他决定立刻派人深入调查此事,说不定能从中找到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,就像在黑暗的迷宫中找到了一盏明灯。
朱凯回到地牢,看到徐远举依旧被束缚在刑架上,只是此时的他显得更加虚弱,如同风中残烛,随时可能熄灭。朱凯走上前,目光如鹰隼般犀利,紧紧盯着徐远举:“徐远举,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如果你现在交代‘蔷薇花行动’的全部细节,我可以考虑向上面求情,为你争取从轻处理。否则,你和你母亲都将性命不保,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”
徐远举听到母亲二字,身体微微一颤,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。眼中闪过一丝恐惧,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道惊恐的光。但很快,他又恢复了那副倔强的模样,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。“朱凯,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信息。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?你不过是在痴人说梦!”
朱凯冷笑一声,脸上的嘲讽之意愈发明显。“徐远举,你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,如同一只即将被猎人捕杀的猎物,还在这里执迷不悟。你母亲现在在上海美领馆,你觉得美国人会真心保护她吗?一旦他们的阴谋败露,第一个被牺牲的就是你们母子。到时候,你后悔都来不及!”
徐远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,似乎在权衡利弊,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。就在这时,地牢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。朱凯警觉地再次握紧枪,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来人。门打开,进来的是李静。
李静神色匆匆,脚步急促,快步走到朱凯身边,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。朱凯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,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。他转头对徐远举说道:“徐远举,看来你真的不想配合。那我只能按照规矩来了,到时候可别喊冤。”说完,他转身对李静说道:“我们走。”
两人来到地牢外,李静焦急地说道:“凯哥,我刚刚得到消息,上海美领馆近期有一批神秘货物抵达,种种迹象表明,这批货物似乎与‘蔷薇花行动’有关。而且,我还发现郑介民的副官和美方人员有过秘密接触,他们的行为十分可疑。”
朱凯听后,心中的疑虑愈发加深。郑介民、徐远举、美国势力……他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盘根错节的联系?“蔷薇花行动”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?这一切就像一个巨大而复杂的谜团,等待着他去解开,仿佛在黑暗中摸索,寻找那一丝光明。
朱凯沉思片刻后,对李静说道:“静,你立刻想尽一切办法,深入调查这批神秘货物的详细信息,看看能否找到与‘蔷薇花行动’直接相关的证据。我继续审讯徐远举,从他口中挖掘更多线索。记住,行动过程中一定要万分小心,千万不要暴露自己。”
李静点了点头,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,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。朱凯望着李静离去的方向,心中暗暗发誓,无论这背后的阴谋多么复杂,多么险恶,他都一定要揭开真相,挫败敌人的阴谋,就像一把利剑,斩断黑暗的枷锁。
回到地牢,朱凯再次开始审讯徐远举。这一次,他改变了策略,不再一味地强硬逼迫,而是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。他向徐远举讲述了当前的局势,以及美国人的真实目的,试图让他明白,继续为敌人卖命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,就像在黑暗的深渊中越陷越深。
在朱凯的耐心劝说下,徐远举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,如同被洪水冲垮的堤坝。终于,他长叹一声,缓缓说道:“好吧,我告诉你。‘蔷薇花行动’的真正目的,不仅仅是破坏中共七届二中全会,更重要的是配合美国人在长江防线的部署,制造混乱,为他们扶持的傀儡政权争取时间,实现他们分裂中国的险恶图谋……”
朱凯聚精会神地听着,将每一个细节都牢记在心,仿佛在黑暗中逐渐看清了敌人的轮廓。他知道,这或许是揭开整个阴谋的关键一步,就像找到了打开黑暗迷宫大门的钥匙。然而,就在这时,地牢外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,打破了短暂的平静,仿佛暴风雨突然降临。
朱凯迅速起身,握紧枪,冲向地牢门口。他知道,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,而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,迎接这场严峻的考验。在这个充满阴谋与背叛的世界里,他能否成功挫败敌人的阴谋,为革命事业开辟一条光明的道路?一切都还是未知数,但朱凯心中的信念却愈发坚定,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,照亮了他前行的方向。他将不惜一切代价,守护正义,揭开真相,为了无数受苦受难的人民,为了革命的胜利,与敌人斗争到底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夜色愈发深沉,整个山城仿佛被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笼罩。而在这黑暗之中,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正在悄然上演……每一秒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,每一个决策都可能改变整个局势的走向。朱凯深知,自己已经身处风暴的中心,唯有凭借着智慧和勇气,才能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取得最终的胜利,就像在黑暗的海洋中,驾驶着希望的船只,驶向光明的彼岸。
从郑介民的办公室出来后,朱凯的心中更加疑惑了。郑介民的态度让他觉得有些奇怪,似乎他对这件事早有了解,但又不想让自己知道太多。朱凯决定,回到地牢后,一定要从徐远举口中撬出更多的秘密,就像挖掘深埋在地下的宝藏。
当朱凯回到地牢时,却发现徐远举已经昏迷过去。他的呼吸微弱,如同游丝,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,仿佛永远也流不完。朱凯立刻找来医生,对徐远举进行抢救。在医生紧张而有序的努力下,徐远举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,就像从死神的手中夺回了一条生命。
朱凯坐在徐远举的身边,静静地等待着他醒来。地牢里一片寂静,只有徐远举微弱的呼吸声和朱凯沉稳的心跳声。不知过了多久,徐远举缓缓睁开了眼睛。他看到朱凯后,眼中闪过一丝恐惧,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。“朱凯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朱凯看着他,认真地说道:“徐远举,我再给你一次机会。如果你现在交代真相,我可以向上面求情,减轻你的罪行。否则,你和你的母亲都将性命不保,陷入绝境。”
徐远举的眼神中充满了挣扎,仿佛在黑暗中徘徊,找不到方向。终于,他叹了口气:“好吧,我告诉你。‘蔷薇花行动’的真正目的,是破坏中共七届二中全会的召开,同时制造混乱,为美国人的阴谋争取时间。而南京卫戍司令部标记的空白,是因为他们内部有人参与了这个阴谋,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的真实部署,以此来混淆视听,掩盖他们的罪恶行径。”
朱凯心中一惊,他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复杂,背后的阴谋如此险恶,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。“那么,美国人的阴谋究竟是什么?”
徐远举无力地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恐惧:“我只知道他们妄图在中国制造分裂,将国家推向无尽的混乱,以便从中谋取巨大的利益。但具体的计划,他们对我也有所保留,我并不清楚。”
就在这时,李静匆匆赶了回来,她的发丝有些凌乱,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焦急:“凯哥,我查到了。徐远举的母亲转院到上海美领馆后,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,彻底失去了消息。而且,美领馆近期的活动极为异常,频繁有神秘人员进出,似乎正在紧锣密鼓地策划着什么。”
朱凯点了点头,表情凝重:“看来,我们的猜测是对的。美国人确实在背后搞鬼,他们的行动已经愈发紧迫。静,你继续调查美领馆的情况,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。我要将这里的情况向上级汇报,我们必须尽快制定应对策略。”
李静走后,朱凯陷入了沉思。他明白,这场与敌人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,敌人的阴谋如同一张庞大而复杂的蜘蛛网,将各方势力紧紧纠缠在一起。而自己,必须尽快理清头绪,找到突破点,阻止敌人的阴谋得逞。在这个充满危机和挑战的时刻,朱凯深知,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,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无数人的命运,他不能有丝毫的退缩和犹豫。
随着调查的深入,朱凯愈发感觉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。各方势力错综复杂,利益诉求相互交织,而真相,仿佛被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。但朱凯坚信,只要自己不放弃,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不懈的努力,总有一天,能够揭开这背后的真相,将敌人的阴谋彻底粉碎。他暗暗发誓,为了革命的胜利,为了无数受苦受难的人民,他将不惜一切代价,与敌人斗争到底,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,他也绝不退缩。
凌晨三点,南京中山路的梧桐叶在风中瑟瑟发抖,发出沙沙的声响,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不安。朱凯的福特车碾过满地的落叶,向着国防部作战室疾驰而去。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尖锐声音,划破了夜晚的寂静。
国防部作战室的铜门缓缓打开,毛人凤正坐在办公桌前,专心致志地擦拭着那把镀银左轮手枪,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,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,让人不寒而栗。郑介民则站在巨大的长江水文图前,眉头紧皱,陷入沉思,手中的雪茄不时冒出缕缕青烟,在他的头顶盘旋缭绕。
“朱组长来得正好!”毛人凤将一叠照片甩在桌上,照片上,木箱上的 SS标记清晰可见,与朱凯在码头见过的一模一样。“徐远举在苏州的秘密据点,全是美式装备,看来美国人对这次行动下了不少本钱。”朱凯突然注意到郑介民袖口沾着半片枫叶,这种红枫只有美领馆的后花园才有。他心中一动,表面上却不动声色,将烟头按灭在作战图上,巧妙地掩饰住内心的惊讶:“毛局长,我申请去苏州走一趟。也许在那里,能找到揭开谜团的关键线索。”
苏州拙政园的夜色,宛如一幅神秘的水墨画,寒雾弥漫,如梦似幻。园内的亭台楼阁在雾气中若隐若现,仿佛仙境中的建筑。朱凯的皮鞋踏过百年石板路,发出清脆的声响,在寂静的园林中回荡。在鸳鸯厅,他遇见了正在喂锦鲤的徐远举。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军统魔头,此刻左肩上缠着渗血的纱布,右手却依然握着勃朗宁,仿佛在坚守着最后的尊严。月光洒在他的身上,勾勒出一个孤独而又危险的轮廓,宛如夜空中一颗即将陨落的流星。
“朱少将大驾光临,是来补枪的?”徐远举的笑声惊起池中锦鲤,月光下,他肩章上的梅花纹泛着冷光。朱凯注意到他脚边的行李箱缝隙里,露出一角美金现钞。这一发现,让朱凯更加确定,徐远举与美国势力之间的勾结,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紧密,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藤蔓缠绕着大树,难以分割。
“徐区长误会了。”朱凯解开风衣,露出腰间的空枪套,向徐远举展示自己并无敌意,脸上还带着几分神秘的笑意,“我是来谈合作的。不仅是眼下的合作,更是关乎咱们后路的合作。”说着,他将一份伪造的绝密文件拍在石桌上,文件上赫然印着国防部的红色印章,“南京高层对郑介民和毛人凤已经起了疑心,准备启用咱们执行备用计划。”
徐远举的瞳孔在月光下微微收缩,警惕地打量着朱凯,咳嗽几声后说道:“朱凯,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这种时候,可别拿性命开玩笑。”
朱凯向前一步,压低声音:“实不相瞒,我已经和美国人搭上了线。他们承诺,只要咱们完成‘蔷薇花行动’,就安排我们去美国,享受荣华富贵。但这计划里,郑介民和毛人凤是绊脚石,得想办法甩开他们。”
徐远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,朱凯趁机继续说道:“我这次来,就是接你出去。咱们得抓紧行动,晚了就来不及了。”
就在这时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朱凯脸色一变:“不好,有人来了!想必是郑介民派来的人,要杀人灭口。徐区长,咱们得赶紧离开这!”
徐远举来不及多想,在朱凯的带领下,两人迅速穿过花园,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后门。朱凯早已在此安排好了一辆车,车旁站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司机。
“上车!”朱凯打开车门,催促道。徐远举犹豫了一下,还是钻进了车里。车子发动,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行驶途中,朱凯通过无线电和外界联络,故意让徐远举听到:“一切顺利,徐区长已经在我手上,按计划行动。”徐远举听后,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。
与此同时,在上海霞飞路的阁楼里,李静将林婉清的密码本浸泡在显影液中,紧张地注视着密码本的变化,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神秘的答案。当“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”的钢印浮现时,陈雪手中的咖啡杯瞬间摔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碎裂声,打破了阁楼里的寂静。
“这是 1943年戴笠与梅乐斯的合作项目。”段云鹏从暗格里取出泛黄的档案,档案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,但依然能看清当年的记录。“林婉清当时是美方翻译官。”他的指尖划过档案上的注销章,“但 1946年她突然被调去北平站,随后就……”朱凯的手指突然顿在一页电文上:“等等,这个发报频率……”他取出随身携带的蝴蝶密码本,两组摩尔斯电码在月光下诡异地重合,仿佛两个神秘的灵魂在黑暗中相遇。
朱凯深知,放走徐远举只是第一步棋,敌人必然不会轻易露出全部底牌。但他相信,只要步步为营,终将揭开敌人的阴谋,为革命事业的胜利争取转机。